是夜二更时分,麓王府的宾客才各自散去。
沐府后院。
沐荀踏进房门,见程嫣如正在桌案上写着什么,凑近低头一看,在开药方。他想起了适才芍跟他禀报的事:“恒王妃找你了?”
“嗯。”程嫣如认真开着方子,头也没抬。
沐荀俊逸的脸上浮起一丝不悦:“你忘了先前她带人去医馆企图绑走你的事了?”
“这次是她得了病,诚心求我帮她,我是大夫,不能装作事不关己。”着,程嫣如已经写完了方子,拿在手中,要往西厢药房而去。
“她得了什么病?不是有太医吗?”沐荀打心底不希望程嫣如搅和进恒王府的是非里去。
提到这个,程嫣如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看,四顾无人,才低声道:“听去恒王府看诊的太医已被花侧妃收买了,现在恒王府有很多花侧妃的耳目,恒王妃是怕花侧妃知道自己的病情,才找了我。
“依我判断,恒王妃这是不孕之症,且症状凶,难除根,像是后造成的。不准,是有人要暗害王妃。”
沐荀眉头深蹙:“那这病你更不能治了。”
“为何?”
“你想卷入恒王后院的阴谋算计中去吗?”沐荀反问她。
程嫣如柳眉一拧,辩驳道:“我是大夫,恒王妃的身子长此下去会受到很大伤害,迟了或许就永远治不好了。我不能袖手旁观。”
沐荀盯着她那微怒的脸看了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想怎么帮她?你刚才了,恒王府有很多花侧妃的耳目,你去帮她,花侧妃的人会不知道吗?”
程嫣如轻轻垂下了目光,抿了抿樱唇,又抬眸望着他:“我还没想好,你……有没有什么法子?不让花侧妃怀疑的法子?”
沐荀见她莹亮的秋眸殷切地望着自己,心里顿时觉得一片柔软,声音不自觉变得温柔:“容我想一想,你先去配药。”
“好。”见他肯帮自己,程嫣如欣然应声去了药房。
敕乌腹地,呼犁行宫。
呼犁正在穹庐中焦急地来回踱步,忽闻外面有人大呼:“快看,那是什么?”
“对啊,这大晚上的,上怎么还会有光亮啊!”
呼犁疾步出去一看,果见达理王妃的毡房外面,夜空中一片紫红光,映照如昼。
当真如步裔兮所占算的一样:有奇光!
这时,达里王妃的贴身婢女欢欣雀跃地来报:“大王,禀报大王,娘娘诞下了一个七斤六两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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