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嫣如察觉到他语气中夹带的不满,坦然答道:“给他侧妃治病,见过几次。他似乎也对医术很感兴趣,偶尔会闲聊几句。”
“以前怎么没听过他对医术感兴趣?怎么见了你就突然对医术感兴趣了?”
见他话里有话,程嫣如心下也有些不舒坦:“听闻他母妃生前便是擅长医术的,他从耳濡目染,产生了兴趣有何奇怪的?”
沐荀侧过头睨了她一眼,见她嘴微撅,似娇嗔似幽怨的模样,嘴边不禁扬起一缕笑容:“以后专心给侧妃看完病就离开,别跟他浪费口舌。”
程嫣如颇感无语,她也没跟玦王过多少话啊,再了,玦王问起来,她总不能装哑巴吧?算了,还是不与他争辩了。
“知道了。”她轻声应道。
见她这么乖顺听话,沐荀心中的不悦顿时消散了。
回到沐府已是二更时分,程嫣如晚膳没怎么吃,便让秋露从后厨拿了些糕点果品到房里来,填填肚子。
沐荀一进卧房,便看见她一手拿着一本医书,一手捻着一块糕点,边吃边看,好不悠希
“我带回来的那箱物事你用得上吗?”沐荀走近前来状似随意的问道。
“什么物事?”程嫣如亦是随口问道。
沐荀脸色一沉:“不是让你找人拿出来看看吗?你没看?”
“哦,我让人抬到库房去了。”程嫣如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那些都是给我的?”
沐荀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闷闷地轻哼一声:“哼!我看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对我的事你是一点都不关心。”
“我……”程嫣如有些尴尬,放下书本,擦了擦手上的糕点碎屑,“我当时在想别的事,没太注意。”
沐荀往榻上一坐,丰神清逸的面上尽是幽怨,不满地哼哼道:“对别人家的事你倒是上心,饭都没吃几口便跟着人走了,对自己丈夫的事却是不闻不问,你这是一个当妻子的该有的样子吗?”
受他这般埋怨,程嫣如也觉委屈:“我那是去看诊,病人情急等不得啊。我难道还要慢悠悠地吃完饭再去吗?哪有这样的道理?”
沐荀依然愤愤不平:“那我外出一个多月,回来快一整了,你可有问过我一句?我这一个月在外吃得如何住得怎样,你可能问过一个字?”回来了也不见你一句贴心的话。
都别胜新婚,他觉得在程嫣如身上根本没这回事。不知怎的,他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程嫣如抿了抿唇,心里一揪。她也想问的,可是:“步姑娘失踪了,我想你应该更关心她的事……因此……”
“你倒是大度得很!”沐荀翻身上了床榻,和衣而卧。
程嫣如知他这分明是讽刺自己,乌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疼痛。
她走出卧房,叫上芍和管家一起去了库房。
打开沐荀带回来的箱子一看,她不由地吃了一惊,里面全是些问诊医病用得上的物件:上好的金针棉线、在深山老林里方能寻觅到的珍稀药材,还有两本几乎失传的医药古籍,她回门那日在饭桌上偶然提起过,他竟然都找来了!
她不禁暗思:他这次出远门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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