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子定睛一看,立即用手指吹了个口哨,那白鸽便扑腾着双翅飞到了他的肩上。
他取出绑在信鸽腿上的书函展开一看,双眸一动,复又将那纸条卷起,藏于衣内,双手撑地似要起身。
“你不能乱动!”裔兮急声阻止他。
“我有要事在身。”玄衣男子不顾她的劝阻,执意起身,可刚一站直身子便引来一阵咳嗽,想是扯到了伤口。
裔兮见状有些焦急:“何事比性命还重要?你昨日中了毒箭,幸好师叔祖的药丸解了毒,不然你可能还昏迷不醒呢。眼下只宜静静躺着,不能到处走动,更加不能动武。”
玄衣男子捂着腹部又咳嗽几声,看向她的目光中含着几许探究之意:“几位的救命之恩,我会铭记在心,至于我该如何行事,就不劳姑娘费心了。”
裔兮愣了愣:这是嫌自己多管闲事了?
她慌忙解释道:“我不是要干涉你们的事,只是不想看到你们冒性命之危。”说罢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精美的瓷瓶,手捏瓶底,举在二人眼前。
他两人见了那瓷瓶无不满脸惊讶。
裔兮又道:“看来你们认出这个瓶子了?没错,这个就是两年前你们救我的时候留给我的那瓶药,现在药已经没了,只剩这个瓷瓶了。还记得吗?”
玄衣男子侧头望了青衣男子一眼,难怪他觉得这女子有点似曾相识之感,原来两年前他们救下的那个小姑娘就是她。
“你真的是当年那个背后中了箭又拦下我们马车的姑娘?”青衣男子打量着她,“我刚才就觉得挺像,但是又不敢肯定。”
“对啊,就是我。”裔兮笑道,“我早认出你们了。因为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才希望你们可以好好休养身体。我没有别的目的,请你们相信我。”
方才玄衣公子探究的眼神她看在眼里,她也明白这二人防备心重,轻易不肯相信别人。
哪知玄衣男子并没因她的解释而动摇,看了眼她手中的瓷瓶,声音低沉又虚弱:“你们今日会进城投宿吧?拿着这个瓷瓶去城里馆驿的天字三号房找陆参军,就说你救了这个瓷瓶的主人一命,他会给你酬金的。”
裔兮听了脸上顿时涨得通红,仿佛受到了羞辱似的:“你当我说这些,是为了要你的报酬吗?”
玄衣男子不再理会她,缓步吃力地往林间的小道上走。青衣男子拾起放在草地上的那包树莓,匆忙跟上前去搀扶着他。
裔兮樱唇一抿,愤然伸出左手,仰头望了望天空,约莫是巳牌时分,随即动了动手指,心中迅速推算一番,赶忙大声朝已行至数丈之外的两人喊道:“无论你们所为何事,此番定然做不成!去了也只是徒劳无功!别白费力气了!”
两人闻声驻了脚步,裔兮心里一喜,可转眼,他们又继续往前走了。
“真的!我已经给你们占过一课了,你们去了也是徒劳!”裔兮小跑几步,仍然想要叫住他们。
“算了,裔兮!”九微子唤道,“他二人去意已决,你再喊也无济于事。”
裔兮一脸沮丧地走至她跟前:“师叔祖……”
九微子道:“师叔祖知道你是念着他二人的恩情,希望劝住他们免得他们徒行无益之事。可在他们眼中,你只不过是他们偶然救下的一个姑娘罢了,他们又岂会因你片面之言,而延误他们心中的要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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