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不知是谁乱按了几个手掌印,透过手印望出去,那天色晦暗到了极处。
老妇人见沈挽筝发愣,又重复道:“医生?”
她醒过神,问道:“你家夫人同意使用吗?”
“同意,我替她同意。”
“你同意不顶用——”看向那惨白的病容,沈挽筝叹气,“需要你夫人同意,委托你签字才行。”
“签字?签什么字?”
“一份委托同意书和知情说明书……”将事先准备好的文件递了过去。
老妇人匆匆略过,脸色微微一凝,“这什么什么书的,出了事儿,你们医院可以把责任全推卸了?”
沈挽筝解释道:“话不是这么说,强效镇痛药有一定的风险,必须让你们知悉,是双方的约定,并不是推卸责任。”
“老身……考虑一下。”
“不如等你们帅爷来再做决定。”
说完,收拾器械便迈出门,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许久未动。接下来大夫人可能会产生幻听,幻觉,随着病情加重,进入昏迷状态,时日真的不多了。
深深的无力感。
两年前在邮轮上差点结束了生命,如今当了医生才真正体会到生命的宝贵。都说人定胜天,人如何能胜过天。
愿山河在,百姓安,世间没有遗憾事。
……
病房离门诊有一小段路,沈挽筝出来时,下起了雪珠子,又密又急,打在她的衣服上,沙沙作响。
这是1916年,1月27日,小年。
除了医院,到处都增添了过节的气氛。走到门诊,拍了拍积雪,正欲进去,好巧不巧遇上傅雨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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