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筝翻着字典:“这事儿呀,哪里都一个样,早先就让你闲了上我家里来,你又不愿意,该!”
甫一听,阿夏便打断她:“哎哎哎,哪有不愿意这一说,只是听闻出资办学的军官考察来了,让我们学生排练节目欢迎他呢!”
“军官?怪得将才遇见几个…”
“你遇见什么了?”阿夏抬起头来,颇为好奇。
“吃你的去,等你吃好了,教我几个洋词儿罢!”沈挽筝将话题一转,认真地说道。
阿夏满面狐疑,促狭地笑了起来:“你又几时对洋文感兴趣了?还不老实交代。”
沈挽筝没有接话,阿夏见她像是被噎到,倏地起身,抓起个杯子,倒满水与她。
她一饮而尽,脑中恍若一阵电闪雷鸣。
不过顷刻间,已是反反复复思忖,原本松快的心情,开始惴惴不安。她觉着自己一定是蠢到极致了,那样多的人,着一身戎装,树影婆娑,她竟没看分明。
他们原来是军官。
更令她忐忑的是,在方才阴暗的角落里,她听到有窸窸窣窣的怪声,起先以为是小动物,便跟随声音寻了进去。
入目处,几个人影重叠,伴随着压抑的怒喝,她忽觉万分别扭,不曾细看便匆匆而离,现今想来地上躺着一个人!
念头及此,削瘦的肩胛骨颤抖着,面色瞬间苍白如纸,沈挽筝本想去寻找上学时在墙隅写下的字迹,却恰巧撞上了这等祸事,殊不知早已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惊至色变,气氛难免怪异,阿夏以为她呛着水,开始自责起来:“是我太大意,平日里凑合惯了,不想今儿你吃馍馍竟遭了这罪,真是不应该!”
沈挽筝扯出一抹笑容,故作轻松:“我自己不小心罢了,你我二人哪里还用得上这些见外的话。”
言罢,一阵风吹来,窗户啪的一声,沈挽筝唬了一跳。案头书页被风翻得哗啦直作响,一时心绪烦乱,她声儿极轻:“夏,我有些累了,你能不能送我出学堂?”
阿夏瞧她有气无力,心底生出几分愧疚,于是,伸手挽住她纤细的腕子,两人穿过回廊,朝大门行去。
“这天怎么突然阴了,看来要下雨了。”
微微润湿的空气中正弥漫着土腥味,廊下一个陌生的身影卒然闯入视线,沈挽筝猛地一惊,下意识紧紧攥住阿夏的手。
这身装束是——
“沈小姐,我们统领大人有请。”
冰冷的语声掷地,不带一丝情绪。
“唉?你是谁?挽挽你认识他?”
阿夏登时严肃起来,将沈挽筝护至身后。
“方小姐,您还是少管闲事为妙。”来人饶有深意地盯着阿夏,又转向沈挽筝道:“请吧,沈小姐?”
“你——”
沈挽筝拉住脸色红白不定的阿夏,摇摇头示意她噤声,是祸躲不过,随即长吸一口气:“我跟你走,请你们不要伤害阿夏,可以吗?”
那人冲沈挽筝身后一点头,两个士兵上前擒住阿夏的肩膀。
“护送方小姐回去,方小姐记住了,少管闲事,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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