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似乎要走,妇人忙道:“先生……请问先生,那妖怪死了吗?”
安平勒住缰绳,居高临下看过去,“没有。”
妇人面色一变,又听她言简意赅道:“不过不会再出来害人了。”
云觉在旁解释:“你且放心,妖怪被收起来了,将带回照溪城由奚家处置。”
奚家名声之响亮,妇人也是知道的,当下放松许多,又踌躇问道:“请问两位先生,亭庆城怎么走?我来寻我的丈夫,迷路到这里。”
云觉给她指路:“前面不远就是了。”他不着痕迹看向妇人怀里的两个小娃娃,和她腿边的男孩。几个穿着打着布丁的破衣服,鞋子上黏了许多泥泞,上面还破了个洞,一看便知家里贫穷。再听妇人的话,云觉心里猜测了七七八八,不由一叹。
安平也看出来了个大概,问道:“你们是怎么来的?”
妇人抿了抿嘴,“坐了段牛车,只是家里没有余钱,只好走路过来。”
安平皱眉,往前面看了一眼。这会儿已经能远远看见亭庆的城门了,但到底还有段距离,反正也是顺路,便说:“我们也要去亭庆,”目光滑过妇人乍然亮起的眼睛,她看向那两个孩子,都穿着厚厚的花衣服,也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此时都不哭了,红着眼睛看人。
云觉接口:“如果不介意,正好可以同路。”
妇人忙摇头,“不介意不介意。”
她腿边的小男孩骨碌碌转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安平二人。他胆子倒是很大,这会儿已经忘记才妖怪追着跑的时候了,一脸憧憬的看着正在甩尾巴的吉莉。
安平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她可没有爱心去哄小孩开心。
云觉也看见了,便问男孩,要不要坐在驴上。
男孩依依不舍的目光挪到毛驴上,见它膘肥体壮,又兴奋起来,手脚并用爬上去,自己坐不算,还想抱弟弟妹妹上去。
他像个小大人一样,郑重对母亲保证不会摔了弟弟,接过去后果然紧紧抱着,稳稳当当坐在上面,没再乱动了。
云觉夸他孝心体谅母亲,妇人骄傲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路上说起自己家事,妇人愁眉不展。原来她丈夫几个月前说去亭庆做生意,说好到了就寄信回家报平安,但妇人等了几个月也没有半分音讯,这才毅然决定前来寻找。
“孩子还小,家里又没有长辈看顾,我也只能带着孩子一起过来了。”
“你知道你丈夫具体在亭庆哪里吗?”
妇人对安平黯然摇头,“是他同乡的好友给找的活计,只说在亭庆城。”
安平眼神狐疑,心想不会是让人给骗了吧?
不过这话不好说,她和这妇人又不熟悉,不易交浅言深。
走路实在太慢,安平有些焦急。她不知道奚沛璘到哪里了,又抓了多少妖怪,眼下这么慢吞吞的,不由频频远望。
云觉心细如发,温声道:“姑娘时间紧迫,不如先去亭庆,由在下护送几位即可。”
妇人听此忙说:“是我耽误先生了?先生尽管做事,不用管我们的。”
安平看他们一眼,“那我先行一步。”
云觉含笑抬手,“姑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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