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燕骊呢。”姜觅和拿着短剑,看这戏剧性的一幕发笑,“你又何须对旁人的家事指指点点?燕公子是崇欢殿唯一的异姓弟子,天赋异禀实在难得,挟年少令使而调诸门,我在北襄都有所耳闻,真正是个挟幼主夺权的白眼狼!”
武知蹊回过头去喝斥姜觅和,“你闭嘴!”
“又不是什么秘密了,武姑娘也是虚伪啊。”姜觅和往后退了几步,挑衅的盯着燕骊的眼睛,“这样说来燕公子的身世还是个谜底,废柴无名,却突然成了仙门翘楚?怕不是哪路的神仙下凡转世来历劫的罢?颠三倒四换了个人一般。”
“为着帝姬,我今日不杀你。”
燕骊将白骨弩收进袖中,又恢复了那股谪仙清气。
隐约觉得这话不能细听。
知蹊和他对视一眼,把手里的笛子递过去,“这确实是假的。”
“说不准还是燕骊拿走的诡器,你跟他说是假的,他也不会将真的给了你。”姜觅和用手拍去身上的泥沙,整着腰带对武知蹊说:“这件诡器非同小可,仙门百家但凡有点门路手段的,谁不想得到?”
武知蹊不反驳也不认同,只道:“为着大局不叫你以命抵命,华姜帝姬便该有些觉悟!”
“可见武姑娘也是很明白什么是大局的,你说的好听一点是大局,难听点不就是背景么?”姜觅和是个软硬不吃的,说的话总是像刺一般专挑人心窝里扎,“谁不晓得你有屠镇的好本事!成百上千的人说杀就杀了,还能安然无恙的四处游走寻找诡器,你靠的又是什么?也是大局吗?”
武知蹊倒不至于被三言两语就伤的失了分寸,面上还是安定从容的一派轻松,慢慢朝她靠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说?”姜觅和翘着唇角,耻笑:“天下人都晓得你的好本事,能将好癖阳喜男宠的大齐先帝遗子勾引的服服帖帖,叫这么个浪荡子为了你与兄弟反目厮杀,舍一身荣华,弃一世安稳,心甘情愿做个庶人去了。”
“随你怎样说。”
“呵。”
她很是不以为然,在知蹊抓住之前退身躲闪,“拿不到诡器我是不会离开保城的,除非你们谁动手把我杀死在这里,便等着北襄铁骑踏平你们遥关罢!”
“那华姜帝姬可得小心了,这汴横郡刚经历完和费国的大战,混进了不少刺杀云谢将军的刺客,若是对方处心积虑害我大齐,兴许会拉帝姬下水,以借北襄这把大刀来报仇。”
武知蹊还是把她抓住了,尽管废了些力气,仍旧能把姜觅和死死的压在身下,她撕下布条背系了她的手腕,开始着手搜查她全身。
姜觅和扭动着,涨红了脸来瞪她,“你放肆!”
“以帝姬的身手,除非驯养了狼群,否则还是不要随意的在异国他乡暴露身份。”知蹊善意的叮嘱她,“太危险。”
武知蹊摸到她腰间的时候碰到了硬物,拿出来一瞧,才发现是个成色温润的玉扳指,像是男儿的物件,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却不料底下的姜觅和突然抓狂,“别碰我东西!”
她戏谑,“我十七的时候可一窍不通。”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和男子随意往来吗!”姜觅和下巴磕在泥地里,眼睛发红像是要马上哭出来一样,“这是我阿爹的!你别碰脏了!”
“你阿爹……”知蹊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北襄皇帝啊。”
突然觉得这枚玉扳指有些烫手,似做贼一样,知蹊迅速的把东西塞回了她的腰里,低着头有些压抑,却问:“你不远万里来拿诡器,跟你阿爹有关系?”
见到姜觅和情绪失控的哭出来,她倒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那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人,现在哭的像个孩子,“跟你有关系?”
“没关系。”武知蹊苦笑,双手顺着她的腿继续往下搜查,“只不过问问。”
姜觅和把嘴唇都咬出血了,最后才低声的说:“万国朝我北襄,阿爹最疼爱我,我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帝姬……”
这一闹下来,武知蹊大抵能晓得她要诡器和北襄那位皇帝是分不开关系的,她很好奇,但是姜觅和不可能告诉自己。
若左芪在便好了,一罐酒入喉,看透前因起始。
只是阿爹这个称谓,叫她也很不明白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亲昵平凡的称呼啊,竟从姜觅和嘴里喊出来。
他们父女关系定是很好。
武知蹊搜遍了她全身,确定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后,才解开了系着她的布条,“走吧,再闹出人命,你能不能回北襄可就不好说了。”
“杀张铜的是黄家的人!不是我!”
姜觅和用手掌使劲的擦干了眼泪,“我不过是借机将他魂魄炼化而已!含血喷人!你杀我狮虎二灵兽!这笔账怎么算!”
知蹊答:“灵兽伤人,死有余辜。”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