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殊长的斯文相,绕是谁也想不到这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虎狼祸心。
梁殷看了看露鸠,稳了心神又躺下。每日每日的做噩梦,但今日却是第一回梦到陈殊。
翌日清晨,李郡守摆了一桌子的粥菜。梁殷每日用的早膳不是在司马奕的马车里吃点干粮糕点,就是在郊外的茶摊上吃些馒头。
李郡守见梁殷吃的开心,笑了笑,随即笑容又沉了下去,她吃的开心没用,得看司马奕。
司马奕脸色如常,看不出满意也看不出不满。李郡守提着一口气,始终也没敢放下。
季昂有些心不在焉,昨日被司马奕一说,梁殷在他眼里又变得危险起来了。他可不想一边提神办公,一边还要防着梁殷。想到这,他又怪起司马奕来,把梁殷带来什么也不会做,多一张嘴吃饭给自己找不痛快,还要怕她背后捅刀。
“李郡守,这翰都南城有采花贼出没?”
李郡守回忆半晌,最近被洪灾的事情弄得七上八下,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的事,“回王爷,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北城的洪灾如何了?”
李郡守也摸不透司马奕的心思,只握着袖子作答。
“洪灾淹了八个村庄,死伤数目庞大,而且今年的庄稼全淹死了,各个地方的驻军都已去挖渠引流了,只不过效果见微,如今正在修筑水坝了。”
李郡守怕是也心虚,一直没敢抬头看司马奕。
梁殷停下了进食,“为何往年不勤修堤坝,况且已过了涨潮月,当有人实时报备水况,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修筑堤坝的公款一直没拨下来,我们这也就是个小地方,人手不多。”李郡守叹了一口气。
官场复杂,若有那么简单,赈灾款项也不会过了那么久才到翰都。
司马奕看了一眼梁殷,眼底浮起疑虑,她这是打哪学的治水流程。
几人用完早膳,乘坐马车去北城。
原本司马奕是不打算带梁殷去的,但梁殷似乎总做自投罗网的事情,司马奕还特地向李郡守要了一辆马车给梁殷。
梁殷受宠若惊的坐上马车,又怕有诈又觉得司马奕这是良心发现。
前头司马奕正和窗外的露鸠说话,“梁殷昨日有什么异常?”
“只是昨日半夜做了噩梦惊醒。”
司马奕放下帘子,季昂正看着他,“你为什么非要盯着梁殷不放?”
司马奕挑了挑眉,不以为然,“行踪可疑的人我都盯着不放。”
“那些人你不都直接关在军营里拷问的吗?”
司马奕摇了摇头,“她总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不看紧些就会祸乱朝纲的佞臣。
出了南城就是一片荒凉景象,山势复杂起来,路上颠簸。
“那个李郡守是怎么做到的,南北城差异如此之大。”季昂快被颠吐了。
司马奕嫌弃的看他一眼,“翰都的情形积淀已久,想要改变绝非易事。”
北城周围都是饿的饥肠辘辘之人,衣衫褴褛倒在城门口,拖家带口的神情更是绝望。
看见几辆马车进了城,后面又跟着军队,撑着身子,跟着进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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