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的落叶,秋日阳光照进齐整前进的军队。不知走了多久,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昏沉沉的。
司马奕睡了一路,揉了揉脖子,看见季昂一动不动的睁着眼睛。
他踹了季昂一脚,“就地扎营。”
季昂拍了拍衣袍,打开车门,梁殷在前面盘着腿,斜着眼看了他一眼。季昂理了理衣襟,“给我起开。”
梁殷翻了个白眼,直接转了身背对他。
季昂活跃的跳下马车,“停止前进,就地扎营。”
前面的军队整齐划一收了兵器,开始扎营。季昂又唤来马车周边的几个士兵去探查周围,梁殷四处扫了一圈,现在马车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在马车木角上悄悄磨了一个下午,绳子还连着几丝,只要用力一扯就可以断了。
司马奕一直在马车里,只有季昂一直在指挥部署,梁殷挣扎了一会儿,就把绳子崩断了,跳了马车,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梁掌柜,天马上就要黑了,你要去哪?”司马奕从窗子里探出头。
是啊,天黑了,没吃饭还没银子,方才走来一路荒山野岭,自己能去哪。
“我饿了,去摘些果子。”
司马奕没去纠结她的绳子如何解的,只道,“马车里有点心,你若不嫌弃,就将就吃些。”
梁殷看着他一副老好人的样子,皮笑肉不笑道了句多谢。
马车很大,一张几子三方矮榻,梁殷坐在一旁,桌上的糕点很精致,但看着不像大晋的样式,应该是宫里带出来的。梁殷捻起一块,甜,太甜了,梁殷平日喜欢吃些咸味,甜的也只吃些果脯肉。
司马奕在和自己对弈,抬眼看了梁殷一眼,“梁掌柜是何方人士?”
“边陲来的。”
司马奕一笑,“那是有些远。梁掌柜家中就你一个吗?”
梁殷提高警惕,司马奕为什么试探她?
“我娘生我时难产去了,我爹后来身子不好,又劳心劳力,十年前也走了,族中因此为了争夺家产大乱一场,兄长为了护我也死了,家中就留了我一个,不想待在伤心地,索性就出来走走,幸有一门手艺,还饿不死。”梁殷没说谎,所以情绪低落,司马奕也看不出她究竟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梁掌柜身手不凡,轻功尤其好,不知师承何处?”
“叔父还没去世前同我叔父学的,我每日自己练练,倒也没落下什么。”
司马奕执白子,思虑半晌,落了子。
梁殷的回答似乎毫无破绽,但又似乎处处是破绽。
马车晃了晃,季昂上来了,他看了眼桌子上的糕点,若无其事走到梁殷对面坐下,也没赶梁殷下去。
“带走了?”
“是,眼下闻春堂已经被常鄞王府暗中控制。”
傅长河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你去捎个信,让荆南别轻举妄动。”
“主子,要不要去将人救回来。”
“先派人暗中保护,司马奕已经怀疑无央的身份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手,我们还不能和司马奕对上。”
“是。”
傅长河看着雅致的厅堂,一动不动坐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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