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微大老远就听见她的声音,和青耀一同下了楼就道,“红晴,你这脾性若是不收收,你且看着,早晚闯了祸事,你小姑也保不住你。”
“谁要她保了,她本就不待见我,青耀不吃饭还要说是我欺负了她。”红晴嘀咕两句。
梁殷冷冷看她一眼,红晴别过头去。
“上次看见这款南布时,已是十年前了。”池微抚了抚这块南布,低下头,萧聂冬日里只要裹着这一件,旁的氅衣便完全不需要了。
她是旁的氅衣,白璧是,皇后也是,除了梁殷,萧聂好似没有什么在乎的,她曾经也嫉妒,可久而久之,她又嫉妒不起来了。
出世即没了母亲,父亲整日忙于朝政,从牙牙学语开始,就是萧聂一直带着她,十三年来如一日,这份坚守,便是自己的父亲,也远远做不到。
“也是,十年了,一眨眼就过去了。”荆南一展折扇,又风度翩翩的走远了。
梁殷把南布收了起来,放在盒子里。
外头熙熙攘攘,进来了好些人。
梁殷将盖子猛的一合,这个司马奕真是没完没了了。她走到中堂门前,就见一人笑眯眯作揖,“掌柜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你说跟你走就跟你走!”红晴冲到门口,拿过一边的扫把。
为首那人倏然沉下了脸。
梁殷直直看着那人的眼睛,“池微,青耀,你们看着红晴。”
“掌柜的!”红晴气愤,将扫把丢在一旁。
梁殷没有再理,为首之人笑笑,转过身,将马车牵来,梁殷踩着凳子上了马车,一行人很快消失在街头。
青耀收回眼神,往里走去,“红晴,掌柜的自有分寸,咱们这时候干预只会坏事。”
红晴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池微把南布放在楼上的绣房,下楼来见到这僵持的场面。她笑了笑,“好了,元娘做了酒酿圆子,若是饿了就去厨房吃一碗。”
红晴脸上阴郁,却还是站起身子,往后厨去了。池微和青耀相视一笑,也跟着她走过去。
常鄞王府建在城郊处,离城里近,却又清净。马车驶了半个时辰,停在常鄞王府门前。
梁殷还没下马车,就听前面骑马的人道,“梁掌柜,王府近日大门正在修葺,恐怕要劳烦您从侧门进了。”
梁殷从马车里探出身子,大门确实在修葺,那漆才刷了几条,显然是刚开始刷起来。
“叫你家王爷别再整幺蛾子了,大门修葺,我照样能进。”梁殷一番嘲笑,脚尖轻点就直越过大门而去。
“哎呀,有刺客!放箭!”
梁殷连忙几个旋身躲箭矢,跃回外墙上。
此刻院子里乌泱泱的一片人,全都举着弓箭对准她。司马奕正坐在人群中央喝茶,“梁掌柜,又见面了。”
“谁想跟你见面。”
司马奕冷冷一笑,招了招手,一个士兵连忙跑上前去,把绳子扔在梁殷脚下。
“王爷这是在给我送武器?”
“非也,你把自己绑了,然后下来。”
梁殷听笑了,她挪了挪步子,弯腰去捡绳子。哪知这面墙开始晃动起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墙就轰然倒塌了,梁殷跟着摔在了地上。还没等抬起头来,就听见一声轻笑,“早与你说了,王府正在修葺。”
司马奕又敲了敲扶手,“季昂呢,来了没。”
“回王爷,季将军已在路上了。”
“好,人到齐了,整军出发吧。”
梁殷被人拖了起来,那人要将她双手捆起来,梁殷拼命挣脱,只是对方力气太大了,一只手抓住她胳膊,她才要抬脚踹,那人巧妙的避开了,两人挣扎一番,还是被捆了起来,他毫无感情冷冰冰道,“你跟着王爷的马车走。”
梁殷登时失声,“走?走去哪?!”
她有牵有挂的,可不能被人莫名其妙害死了。
司马奕本已起了身,还特意回头看了她一眼,“自然是去翰都治水,你把本王的副将打伤了,现在害他要坐马车,你伺候伺候伤病不过分吧?”
梁殷奇了怪了,“他受伤了你就不能让他留在这吗?”
司马奕摇摇头,“军中规定,只要没死,副将就是得跟着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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