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昂被她的笑灿的一愣,手中一空,绳子被抽走了!而梁殷已经一跃跑远!
季昂大怒,作为常鄞王的副将,从没被人如此挑衅过,大喊一声,“愣着干什么?活捉她!”
身后的一小队人马争相上前,悬崖上只剩了司马奕和季昂。
梁殷握着手里的绳子,一直往前跑,跑的有些累了,一个转身,扫过去,士兵竟立马横倒几个,“今日我没想伤人,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士兵们看她确实有底气,一时不敢上前。普通士兵倒也罢了,可这是常鄞王带的兵,狡猾骁勇,常鄞王说若非战场,既明知是死战,那还不如转身求条活路,只会激勇的兵都是蠢兵。
但总有那么几个不信邪,一个女子罢了,会耍耍鞭子很正常,运气用一次就好了,哪有那么多次机会。几个人提着剑冲了上去,还没看清梁殷怎么动的手,已经被鞭子甩出去好远。
梁殷趁机一跃,跳过一道山阶飞快离去。
剩余几个士兵没有去追,扶起了地上的士兵,但是挂在树上被抽晕了的没法子弄下去,只得回到了悬崖边上。
季昂一听,这还了得,被一个女子打的落花流水,有损军威,当即点了人要亲自去捉。
“人都走远了。”司马奕冷眼斜他,凉嗖嗖开口。中秋这么乱,纵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难找出来。
“想来也是个江湖骗子。”季昂面上无光,一嘟囔,去捞还晕在树上的兵了。
吟白山练兵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如果被人有心利用,他自有后手,倒是刚好有机会揪出这女人的身份。
这么想着,司马奕倒没有大张旗鼓的封城搜索,况且他平日里行事都被御史台盯着,抓着一点错处就往死里弹劾,总去御书房喝茶也没有意思的很。
梁殷回到院子里换下沾满污泥的衣裳,思虑半天,还是一把火烧了,心疼归心疼,命比银子重要。
洗漱一番,换了一身月白长衫,用一根发带把长发束在腰间。院子里四下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梁殷穿过天井,绕道后院祠堂。
祠堂很简陋,只供奉了一个无字排位,她点了香,挑了蜡,磕了头。
开始拢了拢衣衫跪在堂前的蒲垫上烧纸钱,安宁又沉寂,她声音有些喑哑,“委屈兄长了,今年的中秋只能同我一个人过了。蒋叔年初时去了,生了一场大病,没能救回来,走之前,他说想回大梁看看,可是早就已经没有大梁了....”
梁殷掸了掸裙上的纸灰,身子整个的跪坐在脚上。
“我好几次回到家,余光好像还能看见蒋叔在院子里扫雪,但一转眼,又是空空荡荡的,我才想起来,这儿只剩我一个了。说起雪,大晋的雪只是虚张声势,没过几日也就化了,远远比不上咱们北都的,得了空还能在花园里刻一座冰雕,一直能冻到三月里。从前倒是没有这么多和兄长促膝而谈的机会,每每到了中秋,宫宴成了兄长唯一要应付的,现在却不知道要和兄长说些什么。越长大些,就越更明白兄长些,十三岁时的中秋,兄长送了我一顶珊瑚凤冠,可惜那时还小,扎不了复杂的发髻,也戴不上,如今大了,却没有什么机会能戴了。”
一串纸钱很快就烧没了,她挪了挪垫子,浓烟有些迷眼,“那时觉得被兄长罚跪宗祠很是丢脸,现在想想总是给兄长惹祸,另兄长进退两难,兄长用自己的法子护我,我不领情还对兄长颇有怨言。可能是之前跪宗祠时心不诚,落了这么个下场。”
梁殷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有人回应的对谈,她说了许久。
等盆里的微火冷透了,她才起身,跪了许久,腿很麻,“兄长好生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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