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椹切切实实的帮了她的两个忙,交易达成,生葫芦理应归了尧椹。莽撞去讨要,免不得兵戎相见。既然要撕破脸皮了,手上拿了别人的东西总归不好。
燕巫心抓起冰蚕丝胶成的面具,戴好帷帽,预备找尧椹物归原主,然后再去东阳药铺与两位师兄汇合。
才打开出门,她急忙跑了回来,从行囊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铜镜,仔细瞧镜中的自己。昨夜突如其来的疼痛,折磨的她晕了过去。好在早上醒来,精神恢复不少。铜镜里不施粉黛的小脸,柳眉又弯又长,紧紧蹙着。她的脸色苍白,唇上也无多少血色。
这样的脸色被两位师兄,怕是耳根不得清静了。
她叹着气,转身出了房间。
大师兄出入中原时日短,对尧椹此人的身世不了解,蓦然寻尧椹的麻烦,反被尧椹擒了可不好,再则他与赵皖的交情看着不一般。还是要从长计议。
她打定主意,挑好时候,往一楼包间走去。出乎预料,尧椹不在包间,她扑了空。
尧椹没找到,转身在门口遇到赵皖。
赵皖也在找尧椹,出声叫住她,“小燕,你可见着尧椹了?”
燕巫心对他作揖行了个礼,随即摇了摇头说,“我也在找他。”
赵皖把折扇往掌心敲了敲,沉吟片刻,问她,“你跟着尧椹行走江湖,医术如何?”
燕巫心哑然,跟在一个神医身边,就得会两手?仔细想想,鄂融的母亲和阿豹会种药、会辨别许多药草,鄂融说不定也是会的。若本就熟悉诸多药草的药性,再跟在一个医术高明的人身边,耳濡目染,寻常病症估计不在话下。
至于她,她自小熟读百草志,又在木关山学艺七年,偶尔随着师兄下山施药,普通的小病熟稔在心。
想到此,她对着赵皖颔首,“略懂一些。”
赵皖将她从头看到脚,想到着急的事,剑眉不由皱起,“本世子想请你来帮个忙。”
燕巫心看得出他的急切,有心答应,可要是应了赵皖,两位师兄正好来客栈寻她呢?不对,不对,连赵皖都在寻找尧椹,想来尧椹是不在客栈,出去办事了。两位师兄找不着尧椹,又找不着她,定然觅个地方等她,大师兄沉稳至极定然不会冲动行事。
赵皖看她迟疑,心下对她的医术也不带多少期望,但尧椹不在客栈,一时找不到信任的人,还是让她看看吧。“你随我来。”
燕巫心没想到赵皖引她进了二楼那间神秘的客房。进门时,两侧的护卫目不斜视。可她的心里还是扑通扑通,心率快了些。
客栈的纸糊门窗上都钉了层薄布,太阳光线打不进来。屋里白日点着蜡烛,通亮不比开窗敞门的差。角落里置了水盆,门窗虽紧闭,倒也不闷热。她嗅了一下,屋里淡淡的药香味,一下一下的飘入鼻子。这香不像是床上散出的,怎么看都似从烛台漂溢过来,她定睛一看,瞧出了门道。
不愧是世袭的皇亲贵胄,竟日夜燃烧药烛。这药烛名贵的很,不消说药材繁多,主药难得,单单制作工序就不是一般匠人做得出来。想要制成药烛必须严格按照独传秘方。
药烛的用处在于其香,点燃时,主味药随着火焰的煅烧,缓缓充盈室内,自口鼻间吸入体内,循着经络游走,慢慢逐出烛气,在一吸一放之际,固本培元,安神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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