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巫心觉得自己现在处境不妙。她跟着尧椹满地跑,像极一只提线木偶,方向全在操持着线条的那只手上。
尧椹要到亓?的穆家,他去得,她却是去不得,那个地方有她两年的噩梦记忆,还有她被粉碎个干净的最初爱恋。
马车嗒嗒的拍打路面,崎岖的山路搅得车厢哐啷哐啷作响。燕巫心摘下帷幕,盘好双脚,拉齐裙摆,抬眼望向里侧的人。
吊下在马车前的灯笼的光亮一扑一闪,晃动间投进车厢里。燕巫心借着明灭不定的光去看尧椹。
“尧神医,你与赵世子有仇怨?”
马车摇摇晃晃,偏偏尧椹身姿端稳。他两只手放在膝上交叠,本是闭目养神,闻言斜眼睨了她一眼,“不曾。”
他看起来似乎不怎么想说话,周身遍布冷意,黑夜掩映了他的五官所具有的温和线条。
那你跑什么?燕巫心心里腹诽。她搞不清楚这些大人物的心思。她叹了口气,以手搭在车壁上,将脸埋了进去。
三个月,一觉就过了三个月。很多事情她刻意的不去想,刻意将所有的心思压的紧紧的不让它们冒头。
在这样近乎逃跑的夜色里,魑魅魍魉趁着没人注意从黑暗角落里蹦了出来。这些看不见的东西活络于黑暗,活络于人心,肆意吞噬着活人心里的恐惧。
“小燕,你快死了。”尧椹突然淡淡的说。
小燕?燕巫心以为自己幻听了,侧脸一看,尧椹的黑亮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她看得清楚,是促狭妖邪的光芒。
“尧神医真爱说笑。”她咧着嘴虚伪的笑。快别让她听到那个称呼了。
“你不想死?”他又开口,问了个在燕巫心看来近乎可笑的问题。
这不是废话?燕巫心朝向黑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当然,我想活。”
“我救不了你。”他做出一脸惋惜的样子,语气沉沉。
燕巫心愣怔着,不明白尧椹怎么突然变得这样。
“小燕,你怎么不哭,平常的女子听到这样的消息不是会哭哭啼啼,伤心不已?”尧椹沉痛的望着她。那表情似乎她已经死了,他来给她吊唁一般。
燕巫心实在对他提不起恭敬,黑着脸,背对着他。这人像个有病的!
她没看见,尧椹在她背后无声的笑了。黑暗中的他两眼闪烁,一扫不久前的沉寂冰冷。
“主子,有情况。”鄂融驾马贴近窗边,轻声通报。
他们这行人将速度放缓。很快,前面出现了十几个驾着快马,蒙着面的黑衣人。他们跳出马鞍飞身杀了过来。
鄂融起身挡住了为首的,大声喝问:“你们是何人,为何挡我们的去路?”
燕巫心被吓了一跳,她凑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情势。他们这边人数上比不过黑衣人。让她惊讶的是,伴随在马车周围的人都会武功,手上提着剑防守在马车外。穆麟三人也与黑衣人交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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