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礼典镈钟声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好奇地抬起了头,探出了脑袋。那乐器她没见过,颜色看上去跟青铜制的镈钟差不多,形状看上去就像刘伯家的锄刃的放大版,花纹什么看的不真切,悕雪想看得清楚些,多探出去了些身子,不小心碰到了前面的人,那前面胖侍女眉头一皱,回头有些凶狠地瞪了她一眼,悕雪立马讪讪地点头致歉,赶紧调整了站姿。
敲击乐器,清脆、简洁的声音在耳畔回响,虽然声音却不如其雄浑悠远,但今天,这赏莲台下的都是一张张风华正茂的脸,这声音听上去反而更加合适。
正想着,悕雪的眼睛扫过对面的世家贵族,突然看到了一个身着黛紫褒衣博带的男子,卓卓如野鹤之在鸡群,虽然看不清面容,但远远地就感到气质已簪星曳月,与众不同。
悕雪突然觉得所来之人似乎不那么简单,这边的女眷席,按常理来说,尹家是主,就算有地位更高者来也应该伴其左右,但尹家大小姐却坐在尾端,而且从背后看到的那些小姐们的服装头饰,也不单纯只是富庶,有些东西,没身份的人是用不得的。在说到对面的人,单凭那黛紫色,哪怕是京中富贾也断断不敢用来加身。
虽然都是些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少爷小姐,但悕雪并没看到什么熟悉的脸。
悕雪久久不出书肆,出门前也未向卫铄打听当今情况虽是失策,但她不想了解。当年,母妃千辛万苦地将们姐弟送出宫,无非就是像让他们远离这些是是非非。悕雪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再多想,就撇过头去赏荷花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宴时间,悕雪便随着人流到厨房等候,原以为也就是在后面帮厨,但因为尹家是东道主,而女眷们大多都带了贴身侍女来,所以尹家这些多出来的侍女自然是分摊伺候世家贵族公子的活儿。
悕雪不想去,结果刚想接着女眷这边的上膳队伍,尹宝珊的侍女琥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把她叫到了一边。
琥珀看了悕雪一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掩面小声对她说:
“我家小姐让您去公子席位传膳,您不是说要能瞧瞧我家小姐的爱慕之人是谁嘛,今天公子席穿紫色衣衫的那位便是,名为司马澄,是当今三王爷的儿子。长小姐四岁。”
尹宝珊打得一手如意算盘,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贴身侍女去是要遭人笑话的,而像悕雪这样的统一装扮,没名没姓的侍女却刚刚好。
悕雪也是无奈,这尹家大小姐一步一步得寸进尺,上次还知道要多舍点钱财,如今就霸王硬上弓,直接命令她去了。
世家弟子混世,官家小姐娇纵,也是够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尹家大小姐的情郎悕雪也是应该见见,知道身世样貌也可一早作打算。而且这尹宝珊一会儿一个主意,会不会还想让她借机就让她把情笺送出去?中午去传膳,见过了人,再到晚膳时,恰好就当她二人的信鸽。
但这三王爷的儿子……司马澄?明明是同姓,悕雪却没有什么印象,而且这三王爷究竟是哪一位皇叔,悕雪一下子也记不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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