悕雪有些愤愤不平,想着因为之前大意丢了人,但自己也漂漂亮亮地扳回一局,那人最终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便自然是洋洋得意,直接朝他做了个怪脸,以泄心头之愤。
其实,俏公子也非刻意再遇上她。
他也并非执意要买下那支玉簪,那玉的确好看,但并非逸品。只是,对上悕雪身边那非善意的薄墨色眸子,他竟然一时失了礼节,没忍住直接挑起了话,后来虽有成人之美的打算,但想不到那小公子咄咄逼人,他一下子竟无力反驳。
原以为是个沉着冷静之人,居然最后还朝他吐舌头,怎么想都还是只个黄口小儿……嗯,那小身板,就是两个黄口小儿,稚气未脱吧,俏公子这样想。
俏公子抬头看着天空,通过日光好像看到了另一片天地。
“嗯……那个样子,有点像布林呢。”俏公子喃喃道。
布林是他在凛山勒得湖边遇见的森林猫,右前爪为牙白色,其余部分为均为黑色的玄猫。那并不是他的宠物,只是他经常一个人去湖边赏景,那只猫偶尔也在湖边的林荫出睡觉,“布林”也是自己自作主张唤它的名字,刚刚那个吐舌头的动作,让他想起布林睡午觉时,做到好梦时候的样子。
那样的午后,微风吹拂,白云、绿草、碧水,以及它玄色的毛发和可爱的粉色小舌头随风轻轻晃动,有时醒来,就用穿了只牙色“鞋履”的爪子挠挠脸,伴着布林轻轻的喵呜声……
想到这里,俏公子又轻轻叹了口气。
那种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况且,他也早已决定,这一生不会再被什么东西牵挂。
牵挂又如何,牵挂亦是辛苦的开始。
……
采莲节当天,卫铄自告奋勇帮悕雪梳妆,悕雪也没好意思拒绝,她不希望卫铄看出自己心里的紧张与忐忑,可是当卫铄让她闭眼时,她的眼皮就是不听话,跳得厉害。
但卫铄却一改常态,什么也没说。
其实卫铄并未打算为悕雪多修饰什么,想着她也不能完全以真容出现在采莲节上,便打算稍微替她修饰一番。
不过,没想到这小妮子男装这么多年,但梳回女子发髻时却也看着舒心顺意,仔细净了面之后,端详五官才会发掘这眉眼鼻唇是生的多么巧妙,如此相宜地呈现在这小脸之上,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若不是当下男子也喜好这柔美的容颜,她定被人识破身份不可。
卫铄看着这未经雕琢,璞玉般的脸蛋,突然心血来潮想好好替其打扮,但仔细琢磨,发现其实稍稍描眉涂腮就能衬托出少女独有的楚楚动人,厚重的脂粉倒显得多余了。
再看见铜镜中的自己时,悕雪自己也惊呆了。
“陶熙,看不出来呀,今天还要去赏莲呢,只怕是到时候荷花瞅见你这小女如玉之面,荷花都要羞玉颜了。哈哈……”卫铄忍不住打趣。
不知是因为卫铄的调侃还是那轻涂的胭脂,悕雪变得面红耳赤,越发像个害羞的少女。
这副样子也被容倾瞧了去。不知是自小就没有这般面容的女子,还是第一次看见悕雪装扮的模样,他一时语塞,但心中却也沁入一丝丝甜腻,想不到他的熙姐姐原本是这番模样。
悕雪也看见了容倾,他那样直直地盯着自己,让她愈发不自然,慌张地捧起旁边的井水就开始洗脸,卫铄都未能及时阻止。
不过洗了也好,不那么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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