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好像又出现了,哪怕再怎么微小。
容倾,他已经很久没听到笑声了啊……
晚饭后,悕雪便主动把要以女子身份参加采莲节的事情跟两人坦白了。
但是,卫铄反对。
悕雪多少有些理解,卫铄应该是担心她的安危。
但让悕雪感到诧异的是,平常都跟他同一阵营的容倾,居然也持反对意见。
悕雪下午的兴奋劲儿,瞬间就被这两人浇灭。她不想争辩,转身气冲冲地回屋去了,留下另外两人,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卫铄也没想到,容倾居然在这件事上跟他有一样的想法,不禁对容倾这小子另眼相看,好奇其中的原因,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嘿,小子,你为什么会反对?”
容倾抬眸,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反对?”
卫铄一惊,看这小子平日寡言,但语出惊人,被他的突然反问,卫铄一时语塞,有些不适应,原本只是想套套他的话,结果却把自己搭了进去。
卫铄瘪瘪嘴,耍赖皮似的说:“我先问你的,你先说。”
容倾也不拘泥于先后,开始娓娓道来那天县官家的侍女第一次找悕雪的场景,从她开始的警惕和不安,到后来的更紧张,但听到是大小姐的侍女时又瞬间放松了下来。
当时,悕雪的惊慌、紧张、异常都被容倾看在眼里。
“原来我不在的时候还有这样的事。”卫铄点点头,沉思了一会说到:“你别看她现在对我目无尊长,但我第一次见到陶熙的时候,她才九岁,晕倒在街上,虽然没有受伤,但也好几天没吃东西,脸上没有一点生气,比你来的时候还要惨。”
卫铄的似乎沉浸在与悕雪刚刚见面时的场景中,过了一会儿接着说道:“那丫头之后醒来,又整整两个月没有说话。我大概猜到了她经历了什么,但是觉得她应该不愿提起,所以也没问过她。”
然后,卫铄朝着容倾招手,示意他靠接些,在他耳边轻言到:“我就知道你会好奇,就告诉你哦,她来镇上的前几天,东郊虽然没见到尸体,但是地上都是血,事情匆匆被还官府掩了过去。”
其实卫铄并没有把话说完,街坊都传,说那些都是官府的人。
当年的世道并不太平,自从先帝重病以来,年年战乱,各地王爷揭竿而起,轮流把控朝廷。那个时候,被追杀的孩子,不是王爷之女也是重臣之嗣,还有可能是宫里的人。
况且卫铄还见过她。
想到这里,卫铄忍不住感叹自己别具慧眼,在风起云涌的前夕离开了玉宸之地。虽然很想在容倾面前炫耀一番,不过想想还是作罢。
容倾听的很认真,不时也会点点头。
卫铄刚刚的话则进一步证实了他的猜想陶熙不是普通人。
两人相视,心里想着差不多的事情。陶熙很可能是战乱中幸存下的可怜儿,她害怕官家,不着女装,一直在极力掩盖着什么。
这一夜,三人各揣心事,夜难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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