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你今日……”
男子欲语还休,不知该是如何开口。
“清逸,今日的你当真无趣的紧,吞吞吐吐,支支吾吾,浑然不似平常。”
女子停下脚步,回头瞧着欲言又止的他。
“你可是想问今儿唱的何戏?”
若非自己开口,倾心心知以清逸的性子,若是不愿开口,她也问不出什么相关。而他的反应亦证明了她料想的十分明了。
“殿内四人,怕是只有那名女子不知你意在何为。我所不解的是,原因。”
“天道行常,阴阳和合,本就解释不得。清逸又何必执着根源。”
“你自初始便知我随你来,却佯装不知。昨夜里同那女子的会面也看似未避他人,却不见得他人所知全然为真。我知你并不愿巫鬼联姻,却又为何亲力亲为。”
听及所言,倾心沉默了。或许该说她不知从何说起。
裙角的轻纱随风有些肆虐的飞扬,腰间的系带则如双生并蒂之花紧密相缠。本就寸草不生的鬼域之口,更添了许多的苍凉阴郁。
她轻笑转身,就那般垂首立于域口的中央,瞧着西南那方的广阔天空。那,曾是鬼族旧址,幽冥之界。
他不知其意,却不打断,这,早已是多年的习惯——一个久到难以分辨始自谁来的习惯。
“师兄,你我已相识多久?何岁相伴?”
清亮的嗓音打断男子的浅思。
“初见你时,不过百岁,而你早已及笄。如今粗略算来也至天道二十有余。”
“是啊,岁月恒长,神仙的日子总是比得人族难熬了些。”
女子步履轻提,悠然而去。男子随身相往。
“我初见子苏时,他还只是孩提之身……”
曾经的年岁娓娓道来,多的不是往事的回味,更是物是人非的侵袭。
二人相识结缘于漓念。
漓念,上古神祗凤族帝君凤猄之子,为凤族继君,同倾心颇有些渊源。
这话,便要从天帝即位之初谈起。
彼时,巫妖大战方终,凤族、凰族因战功赫赫荣登六族之首次,一时显赫难敌。凤猄为凤族帝君,倾心之母挽歌为凰族公主,继任女帝。二人本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凤族同凰族皆为凤凰种属,自来有凤凰相合之先例。且两族继任者也是出了名的才貌相合,这才有了两族千千年乃至万万年代的婚喜之结。
奈何,却在凤猄一系,生出了许多枝节。
挽歌同那凤猄本有婚约,定于是年九月初九,意欲长长久久。只奈造化弄人,姊妹替嫁,倒也成就另一番姻缘纪事。
挽歌一朝天宫入,凤猄当夕新人叹。
凰族继君既以为宫妃,仿照旧例,帝位自然由凤族帝后挽歌嫡妹接手。且,由于两族上万年间的联姻,内部的关系早已是错综复杂,难以理清。两族一拍即合,索性合二为一,统称凤族,帝后同执。
此事一时轰动,当时的龙、巫、鬼、灵众族皆妄自揣测,暗言两族必至分崩离析之地。奈何,直至被贬,亦无机会观之。
众族的揣测,诚然毫无根据。且不说这凤族帝后谁者为先,单是两族首领的恩爱两成,便令造谣者顿觉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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