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珠有髓,绿筠可杖。
无论是江湖还是大至下,有人看得到尔虞我诈,有人在意着群雄逐鹿。
一个人无论有再高的谋划,再巧妙的算计,在九之上向下看也只不过是一粒粟。
在宴会结束的第二日江水将沈眠星别扭的神色看在眼中,她对此毫无意外夫妻一体果真叫人羡慕。
告诉就告诉了吧,沈眠星现在戒了酒沉稳起来,不会拉着自己刀剑比拼。
兜兜转转,终究是回不到从前的。
赤牙破虏枪还没破除霜雪,但拿来用也是没有什么不适的。
只是江水从前身法轻盈,而今却要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冷眼持枪。
沈眠星可以为将,江水读了三年兵书,虽然还没有炉火纯青,但是在微生红菱的指点下难道会有什么败仗么?
只是偶尔血溅到自己的盔甲上,听着凯旋时的欢呼,她有些恍然。
微生红菱入内的时候,江水正在对着齿牙破虏枪发呆。
赤牙破虏枪离开寒潭也有了好几年,至今却没有让江水知道消除寒芒的方法。
微生红菱不,江水想了想,算了,不问。
“今日大捷,局势又明朗一分,你为何不见喜色?”
听见问话江水方才抬眼,屋门未关,外面是热闹欢腾的士卒百姓。
她道:“有你在便不会败,早知胜负的赌局虽然可以一玩,但一帆风顺久了总也觉得疲惫无聊。”
将下的厮杀万饶生死得如此轻巧,也唯有江水一人。
可这几年死在江水手下的人何止千万?
孤身破围,一箭射杀敌军帅粮草不足,杀尽降虏数十万。
她从前便是个称得上冷血的称职杀手,只要决定了杀谁,从来也没有心软的时候。
无论对方是何人。
无论死去的有多少人。
不愧是圣人,当真是战无不胜所有人都在这么。
曾经江水敢言一身武艺足以独步江湖,而今此言成真。
下闻“银炎”之名无不闻风丧胆。
话那圣人将军,手持银光寒芒枪,枪尖亡魂泣血成珠,遂以银炎将军称之,以示崇敬。
可止儿夜啼。
当年身为阎王楼杀手,她杀的人既不多,也并非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却也要心露出诡异路数而被江湖人视为异端。
如今是征战沙场的女将军,即便是生啖血肉,别人也只会叫一声好。
人生果然是比较奇特。
而现在这个“貌若神女”的“凶神恶煞”将军,正低垂着眼眸:“如今百衣军壮大鱼龙混杂,我在想战至最后,大旸又是谁的大旸。”
江水实在太过悍勇。
悍不畏死,刀剑如雨不曾惧怕,当她提着枪出现在你的面前,即便你有千军万马最终也还是会被斩落马下。
旁人都,这是圣人,当然是不会死的!
你你和不会死的比谁更不怕死,岂不是必输无疑?
随着江水的征战,死在她手下的人越来越多,为她而欢呼的人也越来越多。
渐渐这种欢呼声里多了另外一种色彩:称女帝。
微生红菱笃定道:“你听见了传闻。”
江水笑笑:“我看起来像是聋子,还是瞎子?”
其实不怪有这样的呼声,实在是微生红菱安排的浩大声势在前。
微生红菱瞧着她,知道江水是觉得自己失策,没有告诉她那样浩大的声势不是自己一个人造就的。
就连洛霜满也委婉来过,试探江水有没有当女帝的想法。
百衣军从一开始的忠君爱国,到后来被自己所忠的君上推入火坑,其实现在大多也只是想护卫大旸百姓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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