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小小的茅草屋孤独的立在一座小山旁边,满天星光倒影在潺潺流动的小溪当中,虫鸣不停的声音意外的叫人心旷神怡。北殷笺扛着络腮胡子在星光的指引下熟练的摸进屋内,燃起的煤油灯让踌躇该不该进的夏笙歌被百晓一把拉了进去。屋内的摆设更是简单,一张桌子,四张凳子,一个靠着窗台的木柜,连多余的一丝点缀都没有,寒酸……相当寒酸。夏笙歌一度怀疑桌上摆着的茶壶只是摆设,里面根本就没有水的存在。
“你们随便坐,我先扶他进去。”没有点点温度,北殷笺带着络腮胡子就转到了边上的小门。哐当的关门声像是发泄溢出的不满,震得整间房子抖动了好几下,叫夏笙歌差点以为,他是要谋杀于外力。
夏笙歌撇着嘴,圆溜溜的眼睛直盯着百晓,用以表达在没经过她同意就强行拉着她前来的不满。当百晓将她的目光吸收,浅微的瞪回,夏笙歌立马收回不满的锋芒,赶快把头调了个方向。
“歌儿是怪二哥不顾及你的感受,强加给你一些东西?”温柔的神情怜惜的注视着夏笙歌。她的脑袋一会儿摇着一会儿点着,揣测着她的想法,归结成她依旧是那个不知何时才能长大的小女孩。“你呀……”一声叹息,是道不清的哀念。本想给自己掺上杯茶润润有些干渴的喉咙,感受着水壶的重量,这家看来是比揭不开锅更加凄凉。
刚放下茶壶,就见着北殷笺从房内退了出来,余光瞧上百晓提着的茶壶,内心升起一抹感叹,只是这感叹在刹那之间变成了理所应当。“你们也看到了,屋子就这样,也就这么大,旁边这一间是我的,愿意住就住,不愿意就请便。”
这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夏笙歌跟百晓死乞白赖的不愿走呢,不过话说回来,这趟来,确实没经过这主人家的同意,也算是不请自来。
夏笙歌听他这般说,正如她意,大摇大摆的也是走了出去。回头还丢给百晓一个不好体会的眼神。
百晓也算是见惯了诸多场面,顺着夏笙歌相反的方向,毫不客气的走进北殷笺的房间,这下倒好了,留下尚有不解的北殷笺独自发愣。最后带着心里的不甘,再次进入络腮胡子的房间,这一宿,在呼噜声中他是一刻也没睡意,临到了第一次公鸡的啼鸣,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夏笙歌出去之后并没有走多远,而是坐在小溪边,享受着天地的安宁,北殷笺的生活正是自己向往已久的梦想。脱掉鞋子,将双脚小心翼翼的放到倒影着点点星辰的水里,丝丝清凉,夜里的小鱼儿显然没有入眠,三三两两的戳着她的脚掌心,酥酥痒痒,挠动了久违的心弦,不知不觉就这样面朝天空,呼吸着黑暗里的清新,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感受到的踏实。
地面异样的震动将夏笙歌从难得的好梦中喧醒,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就见着飞扬的一个女孩从她面前一晃而过,在她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两个随从,看他们的步伐和身形,是修为不算低的修士。冲着夏笙歌礼貌的点了下头,提着手上的东西保持着相对的距离跟了上去。
被扰了幽梦的夏笙歌傻了片刻,悠哉的将双脚从水里提了上来,也不管是否有水,直接穿到鞋子,她倒是要好生看看,是什么样的人不知死活敢打扰她与周公的面谈。
“大清早的,是赶来上坟还是被上香来了。”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一身红衣,把女孩差点吓到,颤抖着一只手直指着她,眼中是对突然而至危险的恐惧。
“你……你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你们两个怎么不把她给拦下来,差点把本姑奶奶的魂都给吓没了。”如果所看没错,这女孩必是少了根弦。
两个随从互看了一眼,很自觉的走到她身前,做出保护她的架势,只不过机械的动作叫人看了格外发笑。
心里笑着她的白痴,背过她踹开风烛残年的木门,当然,哐当的巨响引出了睡得或深或浅,或相关或不相关的几个人。
看着散成几大块的木门,络腮胡子的脸有着比哭还要难看的纠结。看着破成几大块的门,又看了看夏笙歌跟女孩,跌宕的情绪在寻找罪魁祸首的最后,将一块门板直接扔向无辜的女孩。若不是钢铁般的两个男人给木板截了下来,他怕是吃不饱兜着走。
“向大哥,你这是干嘛,把你门弄坏的又不是我,干嘛冲我发脾气。我一大早好心好意给你跟白大哥送吃的过来,你倒好,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想打我,你说说你,是不是过分的有些离谱。”女孩瞪着眼,丝毫不把主人当一回事,飞扬跋扈的模样,反倒像是对方欠了他不少似的。
“霍姑娘,不知这么早来寒舍有何贵干?”北殷笺的头发有些许凌乱,看得出打扰他睡觉这件事影响颇大,只是言语里并没有过多得罪她的意思。
这位霍姑娘也是个豪放的主,喜欢或不喜欢是溢于言表。把护在前面的两个大男人往外一推,脸上乐着花儿,巴巴的赶到北殷笺面前,眼里脸上全是抑制不住的爱和崇拜。“白大哥,你醒啦?是我吵着你了么,如果是的话风儿给你道歉,你看,这是风儿跟庆香楼的师傅学做的糕点,我爹娘说可好吃了,特意送些过来给你也尝尝。”背在背后的小手一个劲的勾着手指头,两个随从面无表情的同时将提着的盒子放到她手上,突然的过多重量让她身子往后稍微一沉,脸上的吃力转瞬即逝,殷勤的把盒子送到北殷笺眼前晃了晃,然后踩着小碎步快速的荡到桌边,像是呵护宝贝似的,井然有序的摆置了一大桌。可惜从北殷笺的脸上表现出的是,她的马屁拍到了腿肚子上。
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另外加上恶作剧上头。夏笙歌心生一记,忍不住就是喜上了眉梢。
“笺哥哥,你看你离家出走这么多年,都瘦成什么样了。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可是这有什么办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够抵抗得了的。这次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不论我嫁给谁,我对你的感情永远都不会有一丝动摇,他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说着就一把扑向北殷笺,这货应该是刚睡醒,对夏笙歌的一字一句,一动一作没有一点点防备。叫这位霍风的姑娘看的是一愣接着一愣,连着留在手上奇形怪状的糕点盘子都忘了该如何摆上。
“既然你对我如此情深意切,我也不能再逃避现实。你若是不介意我一生清贫,可否与我浪迹天涯,做一对闲散夫妻。”
剧情的转变似乎有些快了点。
哐当的落盘声把一群人从惊愕当中清醒,一切来得似乎风驰电掣。房门背后的百晓虽然摇着头,但脸上是透彻的轻松。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