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陈母的肩,“李阿姨,你先出去吧,警察要跟医生沟通一下。”
陈母有些生气地说:“我为什么要出去,这是我女儿,他们调查案情我不可以听吗!这还用沟通吗!我家薇都伤成这样了,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赶紧把犯人抓起来,还要沟通!”
两个警察被这毫无逻辑的话震惊了一下,其中年轻的那个上前对陈妈妈说:“这位女士,我们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还是请您配合一下,我们会尽快处理好这起案件。”陈母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王朝阳走近两步,伸手轻轻拍了拍陈薇露在被子外没有吊水的那只手,“薇薇,你醒着吗?”睫毛颤了颤,陈薇睁开眼,平静地看着他。此时陈薇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平时苍白的脸上,双颊满是指印,红肿和淤青遍布。这令王朝阳感觉怜惜充斥着自己的心房。
两个警察先是询问了医生陈薇的伤势具体情况,而后问犯罪嫌疑人是否成功造成侵犯。医生深深叹了口气,说:“没有,这是我见过最惨烈的性侵案。她不仅没有被侵犯,甚至挖瞎了嫌疑人的一只眼。这姑娘太剽悍了,这太危险了,如果不是那人当时被酒精麻痹了大脑,她一定会有生命危险。”
王朝阳转身对警察说:“我到现场的时候薇薇已经头破血流晕过去了,手上全是血。那个醉汉在地上翻滚,大声惨叫。我接到电话开车赶过去只用了五分钟左右,他应该刚受伤不久,否则等他缓过来劲来……警察同志,薇薇这应该属于正当防卫吧?”
两个警察商量了一阵,年长的那个严肃地说:“具体的情况现在还不能确定,等受害者伤势稳定下来,我们还需要带她去局里做笔录。这期间你们多开解劝慰一下受害者,让她放松情绪,到时候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还要去犯罪嫌疑人那边,就先走了。”
门外偷听的陈妈妈见两个人走了,气冲冲地走进来抱怨:“我看这两个警察都是吃干饭的,这点事都处理不了。我都打听过了,那个人的眼睛还能医好!又不是永远瞎了!我女儿被人欺负得这么惨,他们不主持正义,还要调查,调查什么?事实明摆着啊!”
医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再次闭上眼的陈薇,好心开口:“好了,病人需要安静休息,请家属都暂时离开吧。”
一行人全都离开了病房,瞬间安静下来,陈薇脑子里的嗡嗡声变小了一些,但没有完全消失。她出神地盯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溢出,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头上,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
为什么还要让我醒来?
为什么还要让我醒来?
从小到大无论发生什么,妈妈都认为是我的错,真的都是我的错吗?
我活着就什么都是错的吗?
她瞪大着双眼,眼眶通红,咬紧牙关,双手握拳,胸腔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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