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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噼里啪啦地砸在帐顶,蒙古包内只有一个燃烧的火盆发出昏黄的晕光。火焰在盆里旋转升腾跳跃,越来越小,只要它一熄灭,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就会迎来最终的胜利,寒冷早已将温暖包围。

男孩伸着手想凑得更近些,火光照亮了他苍白的脸。深红的木炭噼啪爆出火星,想要飞跃到男孩的脸上亲吻他。斜里伸出一只干瘦的手,将他及时拽离。

一个枯瘦干瘪的脸从黑暗中显露出来,老人微笑道“去泡壶热茶吧,孩子们回来了。”男孩惊喜起身跑到厨间,忙碌的准备起来...

热水烧开了,咕噜咕噜的冒着泡。一双手掀起了帐门,涌进的风吹散了雾气,随风而来四个汉子。男孩飞奔到门口,扑进为首一人怀里,怀恋的蹭了蹭闷声道“啊嘎子!我好想你们。”

啊嘎子轻轻搂住男孩,无奈地叮嘱“查干,你要慢一点”哈冈从后面凑了上来,揉了揉查干的软发问,“我呢?”查干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哈冈“我没忘记过哈冈”。

铁雄推开哈冈,从阿嘎子怀里一把举起查干,在空中转圈,边转边说“更不会忘记我!”“哈哈!铁熊~”查干开心的大叫“在这儿呢~”铁熊大声回答,飞了几圈后把他放到了地上。一落地查干就看见了蹲在地上的索达,正静静地望着他。他走过去轻轻贴住索达的脸颊,索达抱住他道了句“塞恩”。查干亲了亲索达,马上直起身,说了句“蒙吉在里面等”,就害羞地跑回烧水的地方开始泡茶。哈冈看见了大呼“过分了,过分了。我也要。”干脆利落的回答道“不行。”索达摸摸被亲的半边脸,扬起了笑容。四人放下行李,拍干雨水,向里屋走去。

火盆旁坐下了新的客人,是他曾经旧的朋友。他的老主人仍坐在那儿,静静地听他的孩子们讲述他们奇异的经历。不一会儿,热茶来了,五人正好谈及森林里的事情,查干也坐下来听。

事情经过解释清楚后,索达起身去拿带来的样本,样本是那里的几株植物和那块标志的石头。索达把他们递给蒙吉,转身把从床上抽来的毯子盖在了查干身上,男孩已经睡着了。索达在他旁边坐下,用腿枕着查干让他靠地更舒服些。

蒙吉拿起样本仔细观察,啊嘎子往火盆里添了两块炭,火光变得亮了。一闪一闪的火光,让蒙吉的脸从黑暗里慢慢显现出来。岁月腐蚀他的皮肤,却也留给了他深沉而厚重的礼物。干瘪枯瘦的脸,轮廓还是非常的硬朗,依稀能看出年轻时俊朗的模样,透着令人信服的神色。

老人轻嗅那几株植物,又拿起那块石头贴在额前。猛地,他站起,将石头砸进火盆中,烟尘飞散。他望着飞舞的尘埃,闭上了眼睛,喃喃,“生命...”“灭亡...”分离...”。随后拿起所有的植物全部投入火中盖上铁盖。

蒙吉眼光扫过他归家的孩子,最后投向了火光照不到的黑暗虚无。他微微笑道“孩子们,步入梦乡。梦境会告诉你时间的答案。”说着他坐回垫子,“时间会指明你的方向。”一瞬间就进入了冥思状态。

啊嘎子给蒙吉披上了毛皮,索达抱着着查干,四人轻车熟路的走到卧房就寝。铁盖上火焰灼烧的热度慢慢褪去,最后一丝光亮消失。黑暗降临,众人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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