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宋祈渊仍坐在书房里处理着桌上的公文。
忽然,他察觉屋顶上有些许动静。他立即放下毛笔,想要前去开门查看。
一开门,便见到一抹白衣立于庭中。那人仍是如多年前一般,不染纤尘。
只听那人笑如春风,片刻后轻启薄唇道:“祈渊,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不知何时,已眼眶已有些许湿润。
忽然,上方响起一道爽朗的男声:“祈渊,多年未见你怕是将咱们兄弟给忘干净了。”
宋祈渊抬眸望去,只见对面屋顶上坐着那一身玄衣的男子那便是他昔日故友——昌胤。
是了,能无声无息的进入这郡侯府而不被发现的也只有他了。
“云轩……昌胤,你们怎么来了?”宋祈渊语气微颤,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昌胤一笑,自屋顶上飞身而下。
接着,他调侃道:“先别说这个了,今儿个我与云轩过来就是想跟你叙叙旧。看看你这郡侯大人,当得可还逍遥?”
云轩上前调笑道:“是啊,祈渊你在这尧郡当郡侯过得理应比我与昌胤都逍遥。”
宋祈渊一提这个就来气,他长叹道:“你们两个还好意思说,这么多年也不来看看兄弟我。自从当了这郡侯,这日子可谓是苦不堪言哪像你们那般逍遥快活。”
昌胤很没义气的调笑道:“祈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与云轩都是江湖中人无故前来怕是会落人话柄。再说,我看你这过的也挺好的。”
宋祈渊实在忍不住的张口就骂:“好个屁!成天那么多公文这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我来处理累死个人!你说的倒轻巧。”
说罢,还对昌胤那个没义气的家伙翻了个白眼。
云轩无奈的扶额,后又劝道:“行了祈渊,昌胤这么多年没见你们怎么还是老样子?一见面就吵,昌胤你也是祈渊毕竟是朝廷中人哪能像咱们这般自在。”
昌胤将一坛酒扔给宋祈渊,挑眉道:“祈渊不若今日,你我三人在此饮酒一叙看看这么多年你小子的酒量可有退步。”
宋祈渊接过酒坛,不服道:“求之不得,昌胤来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昌胤摆手道:“不行,我不能醉我还得送云轩回去呢。我若醉了谁护云轩周全?”
“你怎么还是像当年一样,处处护着云轩。”宋祈渊无语的看着昌胤,语气中带有几分调笑的意味。
云轩苦涩的勾了勾嘴角,平静道:“祈渊,你难道忘了当年那一战我武功全废若非昌胤我怕是活不到今日。”
霎时间,气氛变的沉重起来这件事是宋祈渊心里永远也解不开的结。
宋祈渊垂眸,自责道:“云轩,当年是我无用没能杀了上官安那老贼害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祈渊,你莫要再自责当年之事错不在你。要怪就怪上官安那老贼,他勾结赵清风害我师姐他……”昌胤讲到最后,不免有些哽咽毕竟若非当年那一战一切也不会变成今日这般……
半晌,宋祈渊开口道:“今日咱们兄弟好容易才聚到一起,咱不提那些伤心事来昌胤今日你我便在此畅饮一番!”
云轩也劝道:“昌胤,事情既已过去便不要再去想了,总有一日咱们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唉,但愿吧!”
话落,三个人便一同走向了院中的凉亭处。
行至石桌前坐定,昌胤与宋祈渊开了那两坛酒。
昌胤率先道:“来,今日兄弟我敬你一坛!”
宋祈渊也爽快的应道:“来!”
将一口酒饮下,云轩笑了笑道:“真怀念当年咱们一起闯荡江湖的时候。”
“都过去了,现在我整日里忙前忙后哪像你们可以肆无忌惮的逍遥快活。”宋祈渊话中带有几分抱怨的意味。
昌胤惆怅道:“祈渊,你说你当年非要留在朝廷当这个郡侯到底是为何?以你的性子定是受不了这枯燥无味的日子。”
“还不是为了我那外甥,若不是为了我那在蜀山的外甥我怎会留在这里?”宋祈渊苦笑,天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听此,昌胤微微一怔后又问道:“你说你外甥在蜀山?他不是皇子吗?理应在皇宫里才是。”
宋祈渊解释道:“我那皇帝姐夫,为了保护那小子在他八岁时便将他送往蜀山拜了清念那老小子为师。甭提了,提起那小子我就来气。”
宋祈渊摆手,他可忘不了今日临君处处给他使绊子的事儿。
昌胤与云轩相视一眼,后又问道:“祈渊,怎么了?你那外甥难不成有我师妹的小徒弟顽皮?”
“顽皮倒是不顽皮,只是太过气人今日他奉师命下了山来我府上不仅带了他师弟,还带了两个姑娘其中一个姑娘还是他的心上人。最气人的是,他总那我娶不到媳妇的事来激我。”
宋祈渊越说越气,今日他可是被那小子整得够呛了。
昌胤又试探着问道:“那两个姑娘可是一身玄衣?穿着打扮是否不像是中原人?”
“是”
“那……是否一个名唤慕清忧,另一个是慕兰依?”
“不错。”
昌胤心里暗叹:真是无巧不成书!
好半天,宋祈渊才反应过来问:“昌胤你问这个做什么?”
“祈渊,实不相瞒那位名唤慕清忧的女子正是我师妹的首徒,也是我师姐与萧将军的唯一的女儿。”
昌胤将事实全盘托出,丝毫不顾忌宋祈渊那惊愕的表情。
“什么!”
“还有就是,师妹在清忧离开西域前给清忧下了绝情毒蛊。一旦动情,蛊虫必会噬咬其全身经脉生不如死,且寿命绝不会超过一个月。”昌胤讲完,便喝了一大口酒。
“所以祈渊,你定要让你拿外甥远离清忧定不能让清忧动情。”昌胤嘱托着,目光恳切。
宋祈渊顿时敛起笑意,面如土色:“昌胤,你放心好了此后我定不会有想要撮合他们的念头了。”
话虽如此,可他心里却在哀嚎:好不容易有一个能管住这小子的却被下了蛊,看来还得继续受这小子的气了!
云轩在一旁调解道:“咱们不是说好了,不谈这个的吗?来咱们接着喝。”
昌胤立即制止道:“云轩,你身子孱弱不宜饮酒。”
云轩对他一笑道:“小酌一杯,无碍。”
话落,便饮酒下肚。
“云轩,昌胤咱们兄弟多少年没见了?”
昌胤长叹一声,道:“有十年了吧。”
云轩也道:“是啊,十年了。”
宋祈渊抬眸,望向天边的月亮:“你们看今晚的月色,同十年前咱们最后一次相见时一模一样。”
云轩与昌胤抬眸,一同望向天边的月色。
云轩感叹道:“可惜,一切物是人非。”
眼见夜色已深,昌胤起身不舍道:“时辰不早了,我与云轩改日再来看你。”
宋祈渊感叹道:“你们才来这么一会儿,今日喝的不够痛快!改日你来我们再来府上,咱们定要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
云轩起身道:“行了,祈渊今夜天色已晚改日我与昌胤再过来看你咱们改日再聚。”
“那,祈渊我与云轩便先行离去了。”
“嗯”
话落,昌胤便携着云轩飞身离去。
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宋祈渊凄凉一笑,果真最后又是他一个人……
此时,他伟岸的背影在夜色中竟显得有些凄凉。
长叹一声后,他又转身回了书房继续去处理那堆积如山的公文。
不知不觉,已至酉时到了与华枫约定的时辰。
慕兰依缓缓起身,穿上衣服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后便飞奔去了膳房。
为了避开侯府的守卫,慕兰依一路上躲躲藏藏。
终于让她找到了膳房的位置,她心里暗自抱怨:这侯府比蜀山还要复杂的多绕来绕去都快把她给绕晕了。
来到膳房门前,见屋子里闪着烛火便知华枫在里面。
她轻轻的推开膳房的门,见华枫在里面忙活着。
便上前调侃道:“小道士,在忙什么呢?不会是给我做的桂花糕吧?”
华枫一边忙活着,一边应道:“是。”
慕兰依惊喜道:“不会吧?真是给我做的桂花糕?”
华枫见她那可爱的模样,不禁一笑:“昨日你一直念叨着,我一猜便知你想吃桂花糕今夜借着这侯府的厨房就给你做了。”
“方才你也没吃饱吧。”
“我随便吃了些,不过方才来时在这膳房里偷偷吃了些现下已经不饿了。”华枫仍未停下手上的动作。
慕兰依扁着嘴嘟囔了句:“也是,那种情况下谁吃的下去?”
慕兰依忽的想起方才临君将自家师姐拦在怀里的情景,慕兰依不悦的问道:“对了小道士你师兄不会真的喜欢上我师姐了吧?”
华枫耸肩道:“不知道,不过依我看八九不离十。”
“那你觉得你师兄能追的到我师姐吗?”慕兰依试探着问,依她来看绝对不可能。
“我觉得吧,有九成的可能是能追到你师姐的。”
“为什么?”
“我大师兄的魅力哪个女子能抵挡的了?”
“我师姐是绝对不可能对你师兄动心的,你还是劝你师兄死了那条心吧。”
“兰依姑娘,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你师姐不会对我师兄动情呢?”
“你师兄若是得到我师姐的心那便是害了她。”
“为什么?”
“因为……”
慕兰依抬眸对上华枫那琉璃般的眼眸,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快做桂花糕!”
“哦”
慕兰依暗自庆幸方才没有把师姐被师父下蛊的事告诉他,否则可就闯大祸了。
慕兰依打量起这四周,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她不得不承认,这里比西域实在是好太多了。
可是,她自小在西域长大这里再好终究没有师父没有长老们,没有师弟师妹……
没有她在乎的一切……
见她久未说话,华枫开口问她:“兰依姑娘,你怎么了?”
慕兰依缓过神来:“没——没什么,桂花糕好了没?”
“快了,话说你方才在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
“没什么,就是想师父了。”
“你们西域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师父他们说你们是魔教啊?”
华枫有些好奇。
听此,慕兰依反驳道:“谁说我们是魔教的?我们西域可好了,不过是善用毒加之修炼的术法你们不同罢了。”
“那你们若是没做什么事,师父他们为什么如此仇视你们啊?”
“我听师父说是因为多年前的那一场战事。”
“什么战事?”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