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墟宗。
整个中心地带被浓重的血雾笼罩,一股腥臭从血雾里传出。不过到场的都是高阶修士,神识一扫就能探个大概。
这浓浓血雾中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
祭坛早就七零八碎的散落在坑洞里,连一个大一些的残余都找不到。
更别提当中的修士了。
九泽看着那被染成黑红的大坑,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拳头一点点捏紧,看着血坑,喉头滚动, 强行压下了眼眶中的湿意,脚踩兆元缕,朝着坑底冲了下去。
沈一亦是一言不发,紧跟着九泽朝那血坑里飞。
师兄做什么都举重若轻,成竹在胸,无论是百年前还是百年后, 都是计算周密万无一失才会行动。
师兄永远都那么从容。
师兄永远都那么强大。
师兄永远都那么温柔。
师兄是那个站在光里,一直对她微笑, 帮她成长, 给她撑腰的人。
所以师兄不可能有事,山河君的山河尺,是用来镇这百万山河,是为了荡平这一界大陆的浊气。
想到这里,九泽略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想把那些不吉利的念头压住。
念及此,又不由得唾弃自己,她不是第一次面对战争,为什么这一次会这么慌乱?
还是在这明光界安逸得太久,丢了从前在联盟军队冲锋陷阵的血性了。
她要记得,她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
可是无论她怎么做心理建设,在收到萧钦信息那一刻,都破防了。
“命牌已碎。”
没写名字,但都明白了。
沈一也同步收到了信息,抬眼便见九泽的身形有些踉跄,连带着那兆元缕都晃了一晃。沈一赶忙飞到九泽身后,声音低哑, 带着担忧,却也只唤了一声:“师姐。”
便也住了口。
华青峰的大师兄与他私交虽然不深,但其人一直是整个师门的标杆,不论是品行、心智还是修为,甚至有传言说他已经是下一任内定的掌门。
如今却因为天盟这些邪修手段,葬送在这里。一时间,沈一心中百感交集。
前方,九泽停了下来,收了兆元缕,踏在了血泥上。
沈一见她缓缓的往前走了两步,又再次停下,弯腰,捡起一个什么东西。
整套冬种十分缓慢,好像在拒绝什么,又不得不求证什么。
神识往前探去,待看清九泽手中的东西,眼神也随之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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