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虹一跺脚,夺门而出!
“你回来,你先擦擦脸,这幅样子,让人撞见了怎么办!”
丁姨娘赶紧追了出去。
出了院门,转出了蔷薇花架子,左右都没看见人影,丁姨娘只得咬牙凭直觉往左边去了。
纪青虹见丁姨娘走了,方从花架子底下缓缓站起来。
天色已暗,她躲在阴影里,方没被丁姨娘看见。
此时方听院里有人低语。
“你看看姨娘那个样子,跟疯婆子差不多!”
“哎呀,可不是吗?好好的,连亲生女儿都打!”
“可怜二小姐是这样一个出身,又有这样一个亲娘和舅舅,将来估计也就指给哪个寒门举人了。”
“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些人也得想想后路,难道还呆在这清风阁,等着将来跟着吃苦吗?”
“要不咱也托人去找邓妈妈,将来伺候大小姐?再不济,也去伺候哥儿啊,在这儿有什么意思。”
好像是丁姨娘屋里丫头和婆子的声音。
纪青虹抿了抿头发,悲从中来,但是她咬牙没哭出来。
她看着寂寞空中那一弯月影,暗暗下了决心:“我不信我的命就这么惨!你们看着吧!大姐姐、娘,总有一天,我让你们所有人后悔这么对待我!”
…………………………
侯府迎春堂。
“母亲,昨日,裴相已经被圣上下令释放归家,儿子在想,既然儿子此前为他求情,此时是不是也得过去看看?送人情干脆送全套。”
老侯夫人想了想,摇了摇头,“这却不妥,本来你就跟裴相无甚交集,此时贸贸然去了,反倒看上去是刻意为之。“
纪长卿点了点头,就听老侯夫人道:“这样吧,听说我那老姐妹费老夫人病了,我干脆带着女眷去看看,一则不引人注意,二则也是送了全情,你说好不好?”
纪长卿一拱手,笑道:“还是母亲想得周到。”
他还要再说,就听下人传话:“丁姨娘到!”
纪长卿皱了皱眉头,不是让她这几日在院子里闭门思过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老侯夫人转了转手里的檀香手串,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
片刻功夫,丁姨娘款款走了进来。
纪长卿抬眼看去,只见她与往日不同,头上仅插了两支象牙梳子,身上穿了条淡蓝色的马面裙,显得素雅别致,当下火气也小了两分。
“你来干什么?”
“侯爷容禀,妾身这几日痛定思痛,倒是参悟了此前不曾明白的道理。”
丁姨娘一下子就跪倒在纪长卿身前。
纪长卿没叫她起来,而是端起茶碗,“嗯,什么道理?说来听听。”
“就是家和万事兴,只要家里和睦,侯爷您才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在朝堂上有所作为。往日里,是妾身自误了。”
这几句话颇为中听,纪长卿点了点头:“你能知道这一层,便是不错。”
“这是妾身这几日抄的《清心咒》,侯爷且看看。”
纪长卿接过丫鬟呈上的一打厚厚的素纸,翻开看了看,确实是丁姨娘那不甚美观的字迹。
纪长卿又点了点头,“知错就好,下不为例,今天起你便出来吧,不用再闭门思过了。”
丁姨娘喜滋滋的站起身来,“谢过侯爷。”
纪长卿见她没走,不耐道:“还有什么事?”
丁姨娘扭捏道:“双来成亲几年,媳妇肚子也没个动静,如今他却是老大不小了,我想为他找个屋里人,好开枝散叶。”
纪长卿随意道:“那你就去找吧,这还回我做什么?”
丁姨娘又觑了一眼老侯夫人:“因怕再找一个,也不成,我特意找人算了算,需要找一辛丑年寅时生的姑娘,方与双来八字相合,易生贵子。”
纪长卿奇道:“倒上哪里去寻这样一个人?难道教人牙子按这个去买不成?”
丁姨娘忙摆手不迭,“侯爷说巧不巧,咱府中就有这样一位姑娘!”
老侯夫人冷冷看了她一眼:“你且说说,是何人啊?”
丁姨娘陪笑道:“是青儿姑娘。”
纪长卿一皱眉,看着老侯夫人不确定道:“这不是雨姐儿身边的大丫头吗?”
老侯夫人面无表情。
丁姨娘正要解释,方听下人来报:“大小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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