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冯瑞英可以确定是隔壁闹起来了,跑进厨房,放下盘子,对女儿说了一声:“隔壁好像出事了,我去看看!”
说完,一阵烟似的跑了出去。
冯瑞英跑到隔壁,吴玉珍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像在劝吴玉珍,又像在打听八卦。她排开众人,走到里面,看见吴玉珍就坐在门槛上,抹着眼泪拍着大腿,用唱歌似的哭腔骂儿子:“这个小畜生哦,我上辈子欠了他什么哟,这辈子要这样折磨我。我不是他的娘,是他的孙子哦,别人过年欢欢喜喜,我这被他搅得鸡飞狗跳哦,这个短命鬼哦……”
冯瑞英好心提醒道:“你骂归骂,可别咒他啊,大过年的说那三个字也不怕忌讳!”
吴玉珍一想脸也白了,想儿子是开车的,大过年说什么短命啊鬼啊的,确实不吉利。这怎么办?骂又骂不得,心里这口气又出不来。她一想,死了算了!
吴玉珍是个行动派,心动不如行动,立马起身要撞墙。众人一看,急忙拉住她。
冯瑞英劝道:“大过年的,你这是干什么呀?母子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么寻死觅活的!”
吴玉珍哭道:“我倒想好好和他说,他听吗?把人姑娘气走了不说,当着一帮人的面,开车就走了!如今他翅膀硬了,哪还把生他养他的父母放在眼里啊!”
冯瑞英看着一旁直叹气的金成则:“到底怎么回事?”
金成则说:“那臭小子,当着人家姑娘的面问,大年初二上赶着来相亲,是不是嫁不出去了?人家姑娘脸上挂不住,哭着跑出去。她的一帮亲戚朋友把我们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我们没按好心,成心侮辱人家!”
冯瑞英憋着笑,她实在没想到金文辉能当众说出这番话来。看来给领导开了一年的车,脾气也涨了。
这边吴玉珍一想到刚刚自己被一帮人围着骂的情景,就觉得没法做人了,人都没法做了还活着干什么?她又开始嚷嚷着不想活了,只是眼见撞墙是没戏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她跑进厨房拿了把菜刀要抹脖子。
大家一看,纷纷去抢,夺了她的菜刀。她又嚷嚷着要找绳子上吊。
冯瑞英眼看她不肯消停,扯着嗓门喊来了邑惊尘。
邑惊尘正吃着饭呢,听到喊声,拿着筷子就跑了出来。他家的一桌子亲戚也跟着跑了出来。
冯瑞英说:“你去,把文辉追回来了,让他跟他娘认个错!”
邑惊尘实在不想接这烫手的山芋,以他对金文辉的了解,他要知道这里正在唱大戏,一群人等着他回来批斗他,他才不回来呢!而且他对吴玉珍要寻死的决心也有所保留,真正要死的人,才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寻死呢!
但以上两个理由都不便说不口,他只得从侧面突击,提出了一个实质性的问题:“文辉开的可是四个轮子,我两条腿能追得上他吗?”
金成则说:“骑我自行车去,一定要把人追回来,我非打断这小子的腿不可!”
旁边有人搭腔:“自行车也没用!人家那车子,一脚油门飙出去几公里,登两个轮子怎么可能追得上?”
马巨源立刻说道:“骑我摩托车去!”
冯瑞英一听,立刻觉得倍有面子,马上说:“对,就骑你姐夫的摩托车去!”
吴玉珍看到冯瑞英出了风头,心里有点气不忿,闹腾了半天,反而给他人做嫁衣衫了。她很想把局面扭转回来,苦于没有张良计,就此结束这场闹剧,又没有下梁梯。没奈何,戏台搭起来了,锣鼓点也敲起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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