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穿过了几道门,走过了几条小路,月娇早就记不清。
待她被人扶着踏进椒房殿,一股暖暖的香味扑面而来,像春日盛开的粉桃。
细竹松开月娇的手,然后她听到扑通一声,只有一声,然后是所有人的声音:“陛下万岁”
月娇顿时一颤,无所适从。
陛下?刘岸!
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起来吧”一个沉沉的男声响起,就像现在的大提琴一般。
“寒霜姑姑,有劳你了”刘岸对寒霜很是客气。
“陛下严重了,这是寒霜的分内之事”寒霜被帝太后派来给月娇做椒房殿的管事女官。
月娇只是站在,目视前方,根据声音她能判断出刘岸就站在她的右手边,不远不近的距离,话虽然不是对她说的,却每一个字都让她的心跳一下。
她不知是站在不动还是该跪下行礼,或是什么都不做,就像现在这样。
月娇愣了半天,直到许久之后才发觉已经好久没有人说话了。
眼睛不好的坏处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身边有几个人,他们都在干什么,有多少双眼睛是盯着自己的。
月娇张张嘴,又闭上。
“怎么不说话?”是刘岸的声音。
月娇咬牙,说些什么呢?随便说点吧:“陛下……安”
接着月娇听到“噗嗤”一声,刘岸在笑,他在笑她?
“是我忘了……这里没有别人,你不必叫我陛下,这样太生疏了”刘岸低头看着月娇的眼睛,他明知她看不见,却还是盯着她看,也许正是因为月娇看不见,他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她。
“我……”月娇实在尴尬,这皇帝也太自来熟了,才第一次见面就说得这么亲密吗?可我是来跟你退婚的,至少是这样的企图啊。
“你不记得我了?!”刘岸语气有些惊讶又有一丝失落。
月娇迷糊了,我应该记得你吗?我们见过吗?
刘岸又释然道:“也对,你本就看不见,记得的人应该也不多,不过你还记得小安公公吗?”
一提小安公公,月娇立马就记起了:“是先皇后娘娘宫里的那位?大安公公的徒弟?”
“是”刘岸闪过一丝不屑,笑道:“那年我十三岁,小安公公和我偷跑出去玩,被出宫采买的女官认出抓到了,是你救了我们一命,后来你还把我们送回了宫,记起来了吗?”
不过一面之缘,月娇对刘岸的影响实在渣都不剩,经管他说了起因经过结果,但月娇丝毫没有想起来,大约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主吧。
小安公公她却记得非常熟悉,因为每次他出宫都会给她带很多宫里的糕点,甜点还有许多娘娘主子们赏赐下来的,他不舍得吃,都留着出宫时带给她,有一次他许久没有出宫,最后带来的糕点都发霉了,他还哭了好久,叫月娇一顿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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