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哥哥见她还不肯说,眼中狠厉,对着人群大喊:“好好好,赵念百里,父母亲生养不易,你竟然学些歪门邪道,钻研鬼魅魍魉之术,瞧瞧你现在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对得起爹娘的养育吗?你现在就是一个妖怪,我们管不了你了,我们赵家也管不了你了”
他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得不到的长生别人也不要想得到,他要毁掉她!杀了她!
他一脸痛心疾首地对着巫师行了个礼:“接下来全凭巫师大人做主,我赵家绝无二话”
巫师微微点头,举起拐杖对着赵念百里大叫:“妖魔作怪,烧死她”
地下的人立马沸腾了起来:“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
赵念百里感觉一阵晕眩,睁开眼顾白正拼命摇晃自己,她醒后顾白松了口气,坐在床边看着她:“你做噩梦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吓死我啦!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凉嗖嗖地,赵念百里抬手擦了擦:“是,做噩梦了”
顾白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又坐下来,赵念百里接过道了声谢,将被子里的水喝了干净,水是温热的,既不烫口也不凉。
“还要吗”顾白问道。
赵念百里摇摇头:“你怎么还没睡?”
墙壁上挂着的钟显示三点多了,这么晚了,他还没睡?
“没,刚听你叫了一声就醒了,然后看你满头是汗,怎么叫也不醒”顾白靠着沙发上道:“又梦到……他们了?”这是他们之间公开的秘密,早些年赵念百里总是会梦到自己被绑在木架上的那一天,所有人都想让她死的那一天,后来顾白顾言出现后她就很少做这样的梦了。
赵念百里微怔,点点头。
那个梦这样清晰,连疼痛也这样清晰,试问若不是亲身经历又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她低头在灯光下注视着自己的手臂,那曾经被荆棘深入血肉的手臂,如今连一丝疤痕也找不到了。可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会随着年龄、时间变淡的,她每回忆一次,痛楚就增加一分,最后疼痛难忍,迫使她不再去想。曾经的累累伤痕不是淡去而是不敢再勾起。
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又怎会不知。她双脚落地伸进民宿提供的塑料拖鞋里:“我出去走走,吹吹风”
顾白看着她的样子还是很担心,百年来她是他记挂的人之一,另一个是顾言。他爱她们,可他对顾言的爱和对赵念百里的爱是不同的,只是有时候连他自己也很难分清。
“才四点不到,继续睡吧,不然明天没精神”顾白道。
“我没事,你睡吧,我现在睡不着”话音正落,赵念百里关上了房门走出去,她心情不太好顾白猜到了,相比也不希望有人打扰她,他上了床,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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