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上头顶,傅晓晓将门打开让日光晒进房子里。丛雪琼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见她用这样的法子避嫌,便嗤笑一声。
傅晓晓回头看她,丛雪琼笑着说:“赶紧关上,怪冷的。”
无奈,傅晓晓叹息一声把打开的门重新关上,她坐回到自己的位置,道:“说了这么多,你始终没讲到你为何反对造反。难道是因为你出身武将世家,对如今的大周还抱有国运昌盛的幻想?”
丛雪琼挥手,“才没有!我恨大周的皇帝,哪会因为这个反对。”
“恨……皇帝?”傅晓晓有些云里雾里。
丛雪琼嘲讽的笑笑,“我将军府满门皆死于‘造反’,你说我恨不恨?”
傅晓晓震惊了,他万万料不到竟是这样,“那你……”
“谁能想到呢?”丛雪琼苦笑,“我父亲为了生儿子冷落我和我母亲,日夜耕耘生下来的两个儿子不过是给那个死亡名单上多添了两人,不还有那个女娃娃。”
事情还是要从那日进城听闻噩耗时说起,丛雪琼没有回将军府,反而是带着小丫鬟重新回到了郊外,只是主仆两个不巧赶上了一场大雨。
那场雨真的太大了,他们暂住的地方直接塌了。主仆二人淋雨找了一处破庙,发着抖生了火烤了衣裳。
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丛雪琼大概是被母亲的死打击到了当晚就脑袋晕沉沉的发起烧来,开始的时候她没有在意,毕竟常年习武之人很少生病,所以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反而是就着火光同身边唯一一人说起了往后的去处,只不过这丫鬟的想法同她的想法差了十万八千里。
丛雪琼想离开这里,丫鬟则建议留下。她不止建议留在京城还建议丛雪琼洗掉身上毒杀亲母的嫌疑。
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洗掉嫌疑,可是母亲的话言犹在耳。丫鬟却不知这些,甚至直接有了人选。她建议丛雪琼去找自己的未婚夫,因为未婚夫的父亲是辅国公的儿子。
丛雪琼差点因为这个建议笑出来,丫鬟只知道依靠男人却不想对方是否靠得住。母亲在世时跟她说过那人的情况,其不过是辅国公府上的庶子,因年纪渐大才做记名嫡子,他少有才学在国公府里也没有什么话语权,这样一个人物根本就没有能力帮她洗唰冤屈。
丛雪琼固执,一心要按照母亲的临终遗言行事。丫鬟却不理解自家姑娘的固执,只想着姑娘必须要有个男人依靠,至于能不能洗刷冤屈要看天意,她甚至帮自家姑娘想了个隐姓埋名的主意。
主仆二人发生了争执,一时间谁都无法说服谁,只得暂时休息。
不想第二日天没亮,小丫鬟便瞒着生病已陷入昏迷的丛雪琼去找了那位未婚夫。谁知却被那不受宠又没出息的男人误认为是自己的未婚妻,不仅收留了她还给她配了丫鬟。
原来数年前,丛雪琼家为祖母庆祝大寿,姑娘曾扮作丫鬟,丫鬟扮作姑娘来博老夫人一笑。刚巧这一幕被这男人看了还误会了两人的身份,既然未婚妻上门哪有不好好招待的。
被误以为是自己未婚妻的丫鬟听后又惊又喜。竟然在瞬间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不想让这对未婚夫妻见面。
第二日,这位“未婚妻”告诉丛雪琼的未婚夫,自己有个丫鬟暂居破庙她要启程亲自去接。然后便带着人去破庙找丛雪琼,她却不知发烧烧到昏迷的丛雪琼已经被路过的黑山寨大当家救走了。不止如此,丛雪琼后来还成了黑山寨的四当家。
傅晓晓有些生气,“你这个丫鬟这么做不是背主吗?”
“是啊。”丛雪琼笑笑,“她如愿嫁给了那人,但也没有多长久,最后死于后宅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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