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晓晓也不理傅伯爷的问题,只道:“萧公子,做父亲的教训子女是天经地义,望公子莫要插手更多,因你一时的不忍小女只怕会连累你在外的名声。”
这厅堂之内的三个男人怎会听不出傅晓晓此言地意思,尤其她并未遮掩说这句话时讥讽的语气。
傅伯爷怒不可遏,“萧公子一片好心,你不感激也就罢了,却还如此不给人留情面。”
傅诗月微微一笑,堂堂伯爷竟如此厚脸皮的转移话题,不仅转移话题还扭曲了傅晓晓话里的意思,除了脸皮厚傅晓晓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女儿又不做官,未来说不准孤老终生,给别人留情面做什么?”不就是转移话题,谁不会呢?
“你!”傅伯爷再度站起身来到傅晓晓面前,他想将之前没挥出去的巴掌补上。但因旁边还站了萧公子,他觉得这一巴掌若挥下去自己就没什么脸面了。于是他转身回到桌旁,将自己的茶杯砸在了傅诗月脚边。
此杯应声而碎,蹦起的瓷片在傅诗月脸颊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一时间厅堂内雅雀无声,傅伯爷身子一颤连忙呼喊下人要给傅诗月请大夫。
女儿家的容貌何其重要,原主终究是这中年男人的骨血,他的心疼不掺假。
傅晓晓伸手抹掉脸上的血,垂目道:“女儿承欢父亲膝下十余载,如今父亲不愿女儿获得幸福,不若将我母亲的嫁妆全数还女儿,也许这黄白之物便是女儿下半生的依靠……”
傅诗月在瓷片渣中膝行到傅伯爷面前,她字字泣血道:“求父亲成全!”
她不再叫这中年男人“爹爹”,她跪在瓷片中演苦肉计,这一切都只为了活下去。为了活下去她无视这位父亲忽然而起的慈父之心,因为于她而言那些并不能保证她活下去。
虽然傅晓晓穿着裙子,把双腿遮盖的很好,但却抵不住这地上有那极为尖锐地瓷片会扎破她的裙子,然后扎破她的膝盖。
膝盖处有殷红的血流出,萧公子一把扯住她,一边扯一边劝慰道:“傅姑娘莫要冲动,一个屋檐下生活,父母子女哪有不拌嘴的。”
傅诗月眼泪滚滚而落道:“你不懂,就算我今日不同父亲吵架也活不长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才十八岁……”
“萧公子,你可知我没有待嫁的夫家,十八岁成了老姑娘。外面的人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我是祸根,数日前我那继母还要逼我自尽,说要全我一片孝心,你可知我的绝望?在这些血脉亲人面前我已是一个死人,一个死人还有什么好怕的?父母亲人全我全不在乎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傅诗月演得太逼真,那位萧公子松开她转身直接跪在了地上,他深深一拜道:“傅伯爷,我家主子愿八抬大轿三媒六聘十里红妆迎娶傅大姑娘,求伯爷成全!”
“啊?”傅诗月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演技真好,看!这个傻子入戏了。但更多的是觉得自己才是个傻子,因为她那个之前还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便宜爹居然真的接受了。
“萧公子快快请起!”说着又招呼丫鬟“带大姑娘下去,我同萧公子说话。”
傅晓晓知道这便宜爹为何让她离开,因为议亲的事没必要让一个未出阁的小女子参与,且她脸上、身上的伤也要赶紧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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