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那个没有了,最近没有买,能不能,”
“下去买,我在这里帮你看着店。”
洛小雨应着快跑下去负一楼的家乐福,死赶活赶跑上来,梅姐没在了,沙发旁边的桌子上四个袋子,一堆鸡蛋壳,她放着奶茶,把那堆垃圾收拾好丢到专柜外面十米以内的垃圾桶里。
然后开始一丝不苟的打扫专柜的卫生,商场晚上到处都关闭得严丝合缝,可每天还是有一堆灰尘需要鸡毛掸掸完,再用鹿绒抹布擦拭一遍。店面不大,三十多平,被中柱占去中间最核心的位置,导致前面看不到里面,里面看不到前面。
洛小雨是卖包的,一个轻奢小众品牌,说贵不贵,说便宜也不算便宜,在昆明这个二线城市,一千五左右一个的包,足够像洛小雨这样的小员工奋斗半个月。
她打扫完卫生,准备拍工作照。
“别再那里臭美了,我的奶茶呢?”梅姐没好气的挥舞着两根柱子一般几乎并在一起的大腿扭过来,纽扣扣空一样大小的眼睛,略带嘲讽的看着洛小雨,眼神锋利而有神,只要被她这双悄咪咪的眼睛看着,洛小雨就心发慌。
“姐,马上,马上就好。”洛小雨手忙脚乱的把大袋的奶茶粉剪开,拿出一个纸杯。
“多倒一些,我喜欢喝甜一点儿的。”
“好的,好。”
梅姐说话就像老式缝纫机一板一眼压出来的,开口很小,音量很大,语速又快,字正腔圆的。
“到处问问,不行合租,你一个才月三几千工资,别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
“好。”
恭敬的看着梅姐走了,洛小雨擦了一把冷汗,每次迟到,只要是梅姐的早会,她就要带早点给她,不然就是三十块的罚款,梅姐收起罚款来比她任何时候都要一丝不苟。
洛小雨是一个私立学院毕业的,勉强有一个本科毕业证,学的经济管理,但除了做表几乎算不来什么周程太复杂的运算,可以说是拿着学费混了四年。
之前上过两份体面的班,一个在事业单位做会计,因为算错了一个年终总结而被辞退,之后又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做财务,因为实在被上司欺压得厉害而辞职。之后就是闺蜜给她拉来顶包的销售,卖包。
为什么说是顶包呢?闺蜜原来是这里的员工,因为零时结婚请不到假,干脆辞职,但老板要求她必须找到一个可以顶替的人以后才批准申请,否则就不发工资。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洛小雨成了一个卖包的销售。一干就是半年,半年几乎没存下一分钱,还倒差银行好几万,原因多半是她那个爱慕虚荣又笨手笨脚的男朋友,生日要一块几千块的天梭手表,过节要一个LV的钱包,情人节1314的红包...
洛小雨就像一个自动提款机,不仅如此,甚至男友母亲生日,母亲节,她的礼物也一样不能少,低于一千块的直接就不准拿出来。洛小雨把房子租在北市区就是因为男朋友家在北市区,距离要不远于他家方圆五百里,方便她男朋友晚上过来找她,几乎一周五天都在她这里吃喝拉撒睡,周末回自己家,有时候带洛小雨,更多的时候,他自己回家。
但洛小雨这人有一个非常令人咋舌的习惯,安于现状,懦弱成性,既来之则安之。所以对于很多人来说,她就是一块“鲜活肉”有“纯良”的血液供人大快朵颐。
虽然生活得很辛苦,可基本上一直都好好的,没什么烦心的问题,但现在,梅姐一句话,搬家,问题来了,要么辞职,要么搬家,她该怎么办?搬家事儿小,反正都是租的,可是男朋友那里,她该怎么说?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她搬家,但不搬家就要重新找工作,重新找工作这段时间她没有工资,信用卡怎么还?!
想想这些,洛小雨头快炸了,她从来不制造问题,怎奈,问题总会找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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