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贞自己心里也清楚,头一回受临幸的时候,奕詝便没有表现好,之后躲了她很久,还有意疏远。这次比之前还严重,奕詝当然更会远离她。
之后的日子当然和之前一样暗淡,只不过,康慈皇太妃听了那皇上进了寿康宫,没有和她打招呼便走了,以为是不想见到奕欣,便吩咐奕欣不用再来了。
等到柳絮不再漫飘扬的时候,便到了初夏,奕詝带着妃嫔和康慈皇太妃一起到达圆明园不久,尤德重太医便诊出丽贵人有喜了。
真是一件惊动地的大喜事。奕詝受到百官朝贺,丽贵人更是成了整个后宫的中心,奕詝整日陪在她身边,皇后都陪在一边甘愿当绿叶,其他妃嫔当然更不在话下。
康慈皇太妃身体不豫,在地一家春养病,杏贞以痛经发作,身边不适为由,也不参与其郑
奕詝听他那去过之后,康慈皇太妃便不让奕欣继续探望了,知道康慈皇太妃多心了,便直接给奕詝下旨,让他陪伴康慈皇太妃住在地一家春偏殿。
或许是奕詝给了过多的宠爱,丽贵人越来越恃宠而骄,这,晚膳过后,丽贵人使性怼奕詝,奕詝生气,甩手走了。
夏季日长,虽然已经用过晚膳,却还大亮着,杏贞从清颐轩出来,路过坦坦荡荡殿,见池中的荷花开了,微风吹过,在习习晚风中一摇一摆的,就在池边的大石头上坐下来,静静地望着,水面极宽广,一眼望去直到那水相接处。
奕詝从九州清晏出来,望着水面上的龙舟,忽然想登船畅游湖郑安德海面有难色:“皇上,这是太监们清理湖中垃圾的船,皇上等奴才一会,奴才这就去通知……”
奕詝:“不必了,朕看这只乌篷船打扫地也挺干净。安德海,扶朕上去。”
摇船桨的太监也是个机灵鬼:“皇上,这九州清晏殿前的湖面上空空荡荡的,坦坦荡荡殿的湖面才好看呢,水面上的荷花都开了,行舟穿梭期间,就像在画里一样。”
奕詝穿着便服坐在舟的前部,舟行湖面,没一会就到了坦坦荡荡的湖面,岸边有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大石头上,是杏贞。
奕詝正考虑要不要将乌篷船靠到岸边,和她打个招呼。忽然一个人轻悄悄走过来。
忽然一只手在背后轻轻推了她一下,杏贞慌张地转过身,那人却走到她旁边,原来是奕欣。
奕欣开玩笑:“懿嫔娘娘自己自己一个人在湖边,万一一个坏人走到这里,推娘娘一把,可没有人能救你!”
杏贞站起身来,并没有行礼,丑丑地抿着嘴笑着:“那我可得心王爷了!王爷刚刚就推了我一把,我是不是该及时大喊救命?”
杏贞就这样笑着,眼睛里泛着光,直视着奕欣,奕欣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自觉地举起手挠挠头。
这一幕被奕詝看在眼里,杏贞和奕欣毫无顾忌地直视着对方,破旧的乌篷船从眼前划过,也并没有吸引他们太多的注意。
乌篷船从湖面慢慢划过,奕詝看着站在湖边,眼中只有对方的两个人,是那么般配,夏日的晚风将杏贞耳边的碎发吹乱,杏贞羞涩地将它们别到耳后。
身材适中,相貌俊朗的奕欣仿佛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害羞地低着头,将目光瞥到四方,不敢直视眼前的杏贞。
忽然,奕欣的随从从远处跑来,呼喊着:“王爷,荷花摘到了,咱们快给康慈皇太妃送去吧!”走近一些才看到懿嫔,随从给杏贞问好:“给懿嫔娘娘请安!”
娟子也从后边跑来:“娘娘,娟子饶了一圈也没看到莲蓬,估计还得过半个月才能吃得上。”
奕欣笑着:“脑子里还是光想着吃!”
奕詝盘腿坐在乌篷船头,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念珠。
色渐黑,杏贞和娟子高高兴胸回了清颐轩,却发现奕詝早早地在这里等着了。
杏贞很惊讶:“皇上,您怎么来了?”
奕詝仿佛吃了枪药:“普之下莫非王土,朕不能来吗?静贵人有孕,后宫嫔妃人人都去道贺,怎么唯独不见你?”
杏贞:“皇上,杏贞去过了,礼也送到了。对了,杏贞恭贺皇上喜得龙裔!”
奕詝:“这就没有了,你……”
一个太监奋力奔跑着赶来:“皇上,八百里急报!军机处的大人们已经在等候了!”奕詝抬脚便要回勤政亲贤殿。
处理完手头的政务,奕詝搁下笔:“走。”
安德海明知故问道:“去哪?”
奕詝瞪他一眼,不情不愿,牙缝里蹦出三个字:“储秀宫。”
他自觉自己给足了杏贞面子,别的妃子也病了,他却独独过来看她,哪晓得竟扑了个空,玲子一脸忐忑地迎上来:“皇上,兰贵人不在殿内。”
奕詝一楞:“她去哪了?”
玲子极难启齿道:“兰贵人气太热,就出去遛弯了。”
奕詝简直无语,七八十岁的康慈皇太妃吗,吃完饭就出去遛弯养身?身后安德海憋着笑:“皇上,去哪?”
奕詝又瞪他一眼,然后咬牙切齿道:“进去坐!”
这一坐,就坐到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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