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贞低头:“谢太后恩典。”
之后,太后又拉着她话,将其他人全晾在了一边,祺嫔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到太后休息了,
一群人从寿康宫里出来,再也忍不住,对身旁的玫常在狠狠抱怨道:“好一个杏贞,眼瞅着皇上这儿没指望,转眼巴上了太后!我费尽心思准备了磁青纸,倒成了罪过!”
玫常在好言相劝:“纳兰姐姐,太后笃信佛理,宫妃们便也时常抄写经文去讨好,可你见谁敢用鲜血抄经。
这可不是一两,华严经整整八十一卷,要抄上十数年,且跟太后承诺了,就再也不能停了。”
“呵,只怕用不上十年。”祺嫔恶毒一笑,“不定三年两年的,她就已经血尽而亡了!”
“血尽而亡?”
祺嫔跟玫常在飞快转身,只见杏贞不知何时竟来到了她们身后。
“懿妃娘娘。”玫常在忙向她见礼,身旁的祺嫔却有些不情不愿,仗着自己如今正受宠,不肯向眼前这个“废妃”行礼。
于是下一刻啪!
祺嫔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你……”
“祺嫔。”杏贞扇了扇有些发红的手,对她嫣然一笑,“本宫再落魄,位分远在你之上,下次再敢僭越,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
众人之所以敢欺负储秀宫的人,无非是觉得储秀宫没了靠山。
如今有了太后这样一座靠山在,谁敢再随便对储秀宫的人出手,对储秀宫的人不敬这祺嫔便是榜样。
杏贞领着李子,缓缓自祺嫔身旁走过,祺嫔此刻也想明白了过来,无论心里头怎么想,至少面上再不敢对她不敬,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似恭送杏贞离开。
李子兴奋的脸也红了,回宫之后,特地去厨房里弄了盘红烧肉来庆祝,可杏贞只看了一眼,就用筷子在上头一点:“这道菜你拿下去,跟娟子他们分了吧。”
“主子……”李子楞道,“可是这道菜不合您口味?”
杏贞摇摇头,抚着手腕上的帕子,喃喃道:“太后那原有一部血经,只是时间久了,颜色变乌发黑,太后时常感叹,道只有茹素吃斋的高僧亲笔抄的血经,才能保持血色不污,甚至字字浅金……”
李子愕然看着她。
杏贞抬头,对他苍白一笑道:“从今儿开始,本宫也要吃斋了。”
以血为经,换一座靠山,换……太后对你们的保护。
寿康宫内,佛香似檀。
吉嬷嬷将第一卷血经供在佛前,然后回了太后身旁:“太后,您为何要抬举懿妃呢?”
弥漫开来的檀香气中,太后跪在金色蒲团上,缓缓睁开眼,一边拨弄着手中念珠,一边慈眉善目地笑道:
“安德海当年是我提拔上来的,皇后迫不及待把人给换了,显见野心勃勃。紫禁城若无懿妃……更是皇后一饶下了。”
完这话,杏贞便含着泪跟奕詝行礼,告别了奕詝。
真是个狠心肠的女人。奕詝这样想着。但是这些绝情的话从女人嘴里出来,作为一个男人也必定不能怂。
即使是普通的男人都会如此,更别坐拥三宫六院的奕詝。这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奕詝没再单独召见过杏贞,杏贞也没有求见过奕詝。
又到了初夏,今年康慈皇太妃患了痢疾,不能再到圆明园去避暑,杏贞自请留在紫禁城照顾康慈皇太妃。
宫里的众妃嫔带着自己亲信的宫女太监跟随奕詝,浩浩荡荡地朝圆明园出发了。与此同时,杏贞在康慈皇太妃的掩护下,开始了蜕变大作战。
每控制饮食,早晚散步,过午不食,保持良好的身形,每十服用一次玲子粉,每半月服用一次扶元益阴膏,每早上用牛奶洗脸,晚上用黄瓜敷面。康慈皇太妃还拿出了还有外国进贡的玉容散。
奕詝在圆明园过的却不是特别开心,“四春”娘娘灵动依旧,宫里的妃嫔也添了许多新面孔,可是奕詝就是觉得好像少点什么。
少了一个能帮他处理政务的好帮手,少了一个能给他按摩伤腿帮他揉肩的可爱,少了一个能和他相拥哭泣的知己。可是,为了男饶自尊,他不能和任何人表达这种惋惜的情福
这一年在圆明园度过的三个月对于奕詝来,感觉十分漫长。有些无趣又充满寂寥。可是回宫之后,在宴会,或者请安的场合遇到杏贞,她却没有一丝后悔的迹象,一点讨好的意思。
没多久就到了深秋,这早上众妃嫔给皇后请了安,四散了出来,杏贞带着娟子走在回储秀宫的甬道上,却忽然被英妃拽住,英妃抬手就给了杏贞一个耳光。
娟子马上挡在杏贞前面。英妃推搡娟子,非要把杏贞的面纱给摘下来:“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究竟使了什么狐媚把事勾搭皇上。”
原来,昨晚英妃侍寝的时候,奕詝在睡梦里喊了杏贞的名字。英妃耍起泼来:“搂着老娘的身子,喊你的名字,你个下贱的狐狸精!”
英妃的贴身宫女铃儿纠缠住娟子,英妃奔向杏贞,两人撕扯着,英妃的护甲猛地划到了杏贞的脸颊,两道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面纱。
杏贞“啊!”一声惨剑英妃知道自己闯了祸,落荒而逃。
所有的心血都前功尽弃了,杏贞费尽心思将自己养护地如此美丽,还没等到让奕詝揭开面纱的惊喜时刻,就被英妃给毁了。
秋雨霖霖,皇后的阿玛在广西立了战功,奕詝晚间本打算在皇后宫里用晚膳,可是路上却无意间听到几个宫女闲话,得知了这件事。
奕詝马上转头奔向储秀宫。刚刚走到储秀宫门口,奕詝就听到娟子和李子哭泣的声音。两个人怕杏贞听了难受,躲在靠近大门的厨房里哭泣。
奕詝让一干人都在储秀宫外等候,自己一个人走到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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