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叹了口气,这高家与一般商家不同,对女儿的教育竟然也毫不含糊。
又寒暄了会,便切入正题。
“彦雅,之前许家和高家有些误会,今日许夫人过来看看你。许家二公子是杭城最负盛名的才子,不知道多少代才能出这样一门两才子,城中多少人家羡慕。你高家之前和许家交往颇深,这两年来淡了,这往后关系亲近了,你高家祖上也有光。”李夫人笑道:许夫人也满意地笑了。
原来许夫人今日是来相看自己的。
其实彦雅一直不明白,这许临海怎么短短几个月时间,前后态度判若两人,除了西湖茶馆在隔壁桌外,自己与他并没有交往瓜葛。
“彦雅,之前我们听信谣言,让你受了委屈,如今误会尽除,你也算守得云开雾散了。”许夫人对彦雅说道。
许夫人见彦雅举止大方,对悔婚之事并无埋怨之情,以为许临海西湖边一席话有了作用。她之前赞同儿子悔婚,自然是觉得儿子能得配高门闺秀,这次儿子又想再履行婚约,她本不愿意,但生了两个如此有出息的儿子,丈夫在世时一直是他直接安排家事,待他过世,两个孩子到把家事安排得妥妥帖帖,家中早就是两人作主,这个娘倒是一直不操心。
自己儿子天之骄子,姑娘们无不向往,能愿意娶她这个商贾之女已是大大降尊纡贵,纵然以前有些不快,也不会影响选择,许夫人心中想,脸上也显露自得之色。
彦雅心里很是生气,许家将之前高家在困难时给予的帮助全然忘记,对悔婚也只字不提,像没这回事一样,反而摆出降尊纡贵的样子,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义多是读书人。
她还不明白,一个新贵自然不愿意主动提起自己过去的狼狈不堪,以许家现在的身份和地位,看中的自然手到擒来,人家还巴不得送上来。
“我看这丫头甚是喜欢,你看今日这刺绣,巧夺天工,实属罕见,真是心灵手巧,以后自然是孝顺你的。”李夫人对着许夫人笑道。
“托夫人吉言了!”许夫人也笑道。
“不知此话怎讲?”彦雅听后,微皱眉头问道。
“你不要担心,以后进了我许家大门,我自然不会亏待你。那芸仙到底只能是妾,临海会有分寸的。”许夫人笑道。
这些人听也没听高家意见就把事决定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彦雅郑重道:“许夫人,我想您可能误会了,高家和许家已经解除婚约,自然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又怎么谈得上我进许家的门,那芸仙如何与我何干。”
许夫人一惊,看了一下李夫人,面色不郁道:“你可是责怪临海?临海之前对你不甚了解,有些误会也很正常。此次临海前往京城赶考,临走前特意和我说了此事,我也不是自夸,这杭州城只要我们许家同意,没有姑娘不想进我们许家的,你可要好好想想,不要错失机会,报悔终身。”
彦雅淡淡笑道:“自然想得清楚,许公子才华横溢,志向高远,更兼品貌俱佳,我出身商贾之家,岂敢高攀,在此恭祝许公子早日金榜题名,得娶门当户对佳偶。”
许夫人听此,面色马上冷下来:“姑娘家有些矜持和骄傲也不是不可以,可不要太过了。”
“我的话都是发自肺腑,出自心声,夫人观察便是。”彦雅看着许夫人,坚定说道。
许夫人见彦雅如此,很是生气,李夫人见此也是尴尬。
“你还尚未过门,就对未来婆母如此无礼,念你前段时间也受了点委屈,罢了,我也不和你计较。”许夫人哼道。
“许夫人,容我提醒一句,许高两家婚约已经作废。”彦雅铮铮道。
“作废?你回去问问长辈,是否真的作废了!”许夫人冷笑一声。
彦雅闻此大惊,一下子面无血色,突然站了起来,不知道许夫人到底所言为何,一时撑不住头,脚步有几步踉跄,好不容易稳住,也不管两人怎么想她,是否无礼,立马便向两位夫人告辞。
出得院外,未见到谭茵,便让那婢女秋月立马前去寻找。秋月见李夫人点点头,便立马去了。
彦雅站在院中等候谭茵过来,心中似有五湖四海翻了上来,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夫人也跟了出来,见她如此倔强,却很是怜惜。这姑娘外柔内刚,不慕权贵,又聪慧内秀,倒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等候谭茵期间,不免安慰彦雅一二,对着总督夫人,彦雅也只能强作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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