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听大公子所言面色微霁,众人也知道他是担心家中安危。
“老二,听说许家那小子现在又后悔了,准备再过来提亲,你这次答应他也不迟吗。”大老爷笑着看着二老爷。
“对啊,二哥,这小子高中解元,很可能明年就三元及第,杭州城无不视为乘龙快婿,你后悔还来得及,我们高家也好有个依靠。”三老爷也借机打趣道。
“这样的乘龙快婿我可要不起,我还想多活几年呢!雅儿若是进了他许家门,估计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我不是后悔退婚,我说的是要是再晚点,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二老爷看到兄弟俩调笑,惺惺然哼道。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许家小子这心机手段,我活了大半辈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要甘拜下风。”三老爷叹道。
“等这段时间风波平了吧!举人们马上就要进京赶考了,等许家小子一走,这事也就淡忘了,我们再给雅儿找门好亲事。”大老爷想到这段时间的风波。
“就怕这小子不肯善罢甘休。”大公子有些担忧。
“年轻人不过一时热度罢了,再说他还能硬抢?不用放在心上。”二老爷摆摆手说。
高家虽为商家,门风却端正,四十岁无子才可纳妾,子女一同受教育,加上极为疼爱孩子,娶媳嫁婿都很是谨慎,当年谭钧也不过只是个普通教书匠,高家也舍得心爱的幺女远嫁。
“对了,爹,二叔三叔,这次我们高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被邀请。我问了问李世伯、朱世伯,他们只有当家人受邀,像我同辈之人都不在受邀之列,夫人和小姐们也是如此。阿茵也过来问,为什么姑妈和她也受到邀请,这不合常理。”
“这的确异于常理,阿茵他们并不是杭州人,但我高家与朝廷并没有牵扯,做的生意也不过是些医药、布料一类普通生意,并没有什么让人惦记的,我们小心为上,静观其变吧。”大老爷道。
……
畅春园为江南第一名园,占地百亩,全园以水为中心,山水萦绕,厅榭精美,花木繁茂,花园分为东、中、西三部分。
东园名为归田园居,开阔疏朗,以平冈远山、松林草坪、竹坞曲水为主。
中园名为远香堂,是全园精华所在,池广树茂,景色自然,临水有形体不一、高低错落的建筑,主次分明。
中园内有一荷池,广四、五亩,池水清澈广阔,遍植荷花。主建筑远香堂位于水池南岸,隔池与东西两山岛相望,山岛上林荫匝地,水岸藤萝粉披,两山溪谷间架有小桥,山岛上各建一亭,西为“雪香亭”,东为“云蔚亭”,四季景色因时而异。
中园还有秫香楼、芙蓉榭、兰雪堂、漱石亭、桃花渡、竹香廊、紫藤坞等建筑。园中多奇峰,山石仿峨嵋栈道。
西园名为补园,主要建筑为十八鸳鸯馆,建筑精美,厅内陈设考究,为宴请宾客和听曲的场所,园内常举行盛宴,王家经常令家姬演剧,时人有“素娥几队出银屏”、“十斛珍珠满地倾”之说。男宾宴席就放在这十八鸳鸯馆内。
是日,畅春园敞开南大门,进了南大门后就是一处大约三亩大小的园子,名为退思园,由退思园分别进入东中西三园。
侍从婢女们领着宾客和女眷穿过花园分别前往西园东园,男宾前往西园补园十八鸳鸯馆,女眷前往东园归田园居。
出了退思园,便进得西园,只见到处都是侍卫,且均精干强悍,不似普通兵卫,众人见此一惊,为何戒备如此森严。
高家老爷少爷跟着侍从们沿着石径走去,一路上亭台楼榭,曲水回廊,繁花似锦,芳草萋萋,无愧第一名园风范。
走了约小半个时辰,便进入西园主建筑十八堂。
高家送上礼物,第一次见面,对李璨还摸不清楚脾气,礼物自然不能太贵重也不能太轻,一方端砚,不是凡品,但也不算价值千金。
堂内主桌坐北朝南,主位偏东又有一次桌。然后是下首西东各有三排宾客位。
高家座位自然排不到前面,老爷们排在西首第二排末席,大公子排在西首第三排末席,看了看周围,一些与高家家世相仿的世交长辈已经排到第三排,高家知道已算礼遇。
桌子自然摆放了各类美味佳肴,美酒好茶,席位很快座满,都在翘首以盼主人出现。
等了一会儿,只见两人从后堂徐徐走出来。
其中一人三十岁上下,中等身材,看上去到是颇为忠厚能干,却官威颇盛。另一人二十二三岁,身材高大挺拔,容色倾城,气势逼人。身穿红色锦袍,白玉簪束起鸦羽乌发。看其面容倒像世家公子,却又带着肃杀之气。
众人之前已经打听新来总督情况,知道这三十岁上下之人正是新任总督李璨。
只见李璨前往次桌就座,那红衣公子却在主桌坐下,有两名侍卫随侍红衣公子身后,太阳穴突起,目露精光,可知是第一流的高手,众人遂见过两位。
不少人正心中疑惑这年轻人竟然身份盖过李璨,却已有人认出此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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