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郭启郢舒服地坐在亭子内,这里是皇宫的花园,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也是放松自己最好的去处。郭启郢闭上眼睛,嗅着淡淡的花香,欢悦的鸟叫声回荡在耳边。
“陛下,您找我?”
李道松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郭启郢缓缓张开了眼睛,说:“已经有……一年了吧,李道松。”
“是啊,已经有一年了啊。”李道松叹道:“我还记得当时的情况……”
一年前
“嗒,嗒,嗒……”
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监牢中,这里是宁王府中的监狱,这硕大的监牢中只有一个犯人。
“咔嗒”
犯人的牢门被打开了。
“李道松,殿下有请。”狱卒对犯人说道。
“终于到今天了么……”
盘腿坐在地上的李道松睁开微闭的双眼,从地上缓缓站起。
“二十年前我杀了他的父亲,现在,是时候偿还了。”
李道松自知死期将至,但仍面无惧色,只是一脸平静地说:“带路吧。”
李道松跟着那名狱卒来到了一间房前,狱卒打开了李道松的手脚铐,推开了门。
“请。”
李道松微微点头以示感谢,走进了房间中,狱卒又把门关上了。
进到屋子里,首先映入李道松眼帘的是满满一桌的美食,桌子后面坐着的是宁王郭启郢,也是他二十年前暗杀的宁王的儿子。
“请坐。”
宁王郭启郢做了个请的手势。
“原来如此,是断头饭啊。”
李道松恍然大悟,既然如此,他也不顾什么礼仪了,坐下后抄起筷子就开始大吃大喝了起来。看着他这幅狼吞虎咽的模样,郭启郢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拿起一壶酒自斟自饮。
等到李道松吃饱喝足后,郭启郢脸带微笑地问:“吃得那么欢,你难道就不怕我在这饭菜里下了毒?”
“如果你想杀我的话,又何必费这么多的功夫呢?”李道松反问一句,说:“我已经是在你的手上了,要杀的话给我一刀就是了,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哪怕这饭菜里确实有毒,在死前能吃到如此丰盛的断头饭,死了也无妨。更何况,我从来都不怕死。”
“嗯,这我很清楚。”郭启郢点点头。
“所以这二十年来你没有杀我,而是把我囚禁在这黑暗的牢中,对我而言,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让我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一天又一天,让我一直活在死亡的阴影中,让我生不如死。你是这么想的,对吗,宁王。”
郭启郢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别把我想的那么险恶好不好。你现在还活着是因为我觉得你有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
“是的,二十年前,我得知你要前来暗杀我父亲,对此,我已经是布下了天罗地网,然而你却仍能找到空子成功杀了我父亲,你是一名高强的刺客,我希望你能为我所用。”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
“你难道不想向出卖你的人复仇吗?你难道不想见见你的儿子吗?”
听到这话,李道松轻“唔”了一声,沉默片刻后说:“你知道是谁出卖我的吗?”
“也不算知道吧。”郭启郢从怀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张,说:“我可是一直留着的呢!”
李道松接过纸张,纸上遍布着潦草的笔迹,一看就知道是特意用左手写的,上面详细的阐述了李道松的暗杀计划。
看完后,李道松放下了纸,面上已有杀意,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还有一个儿子的?”
“这就要归功于第二张纸咯。”说罢,郭启郢从怀中拿出了第二张泛黄的纸张,交到了李道松手中。
“说真的,当时你成功暗杀了我父亲还逃走了这件事挺让我沮丧的。但没过两天,这封信就送到了我手上,这上面可是详细地写清了你们日月会的老巢所在地,另外,写信的人还特意提醒我你还有个儿子,让我千万别放过他。”
“那么,你是想让我做什么。”
李道松放下了纸,面无表情的说道。
“一笔交易。我还给你自由,与之对应的,你要帮我成为皇帝。”
“那需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杀了现在的皇帝和他那唯一的儿子,那么,皇帝这个位置就会落在血缘最近的人,也就是我的身上。”
“你难道不怕我直接一走了之吗?”
“你会一走了之吗?”
“好,成交。”
“成交。”
宁王郭启郢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这美酒比刚才更香醇了。
“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啊。”郭启郢一句话把李道松从回忆中拉了回来,“现在看来,没杀你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难道陛下已经不再记恨于我了吗?”
“怎么可能。”郭启郢突然冷冷地说道:“杀父之仇,永世不忘。你现在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而已。”
“我已经帮你夺得了皇位,铲除了奸党,难道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当然有。”郭启郢拿起一个金制的令牌,朝身后的李道松扔去,李道松伸手接住。
“荣城,也就是西边不远处的那个城池。听说那里最近兴起了一个邪教,他们与当地的日月会,四处欺男霸女,目无王法!你也曾是日月会的一员吧,这种事情你在行,你去解决一下吧。”
“遵命,陛下。”李道松拱手告辞,转身离去。
“别弄丢了我的令牌,那个令牌相当于皇帝本人,有资格命令所有官员的。”
郭启郢的声音在李道松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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