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瑛若猛地松了口气,然后脸上才露出笑,问翠娥:“二叔那里怎么?他如今中了探花,怎么也要摆几桌庆祝。”
翠娥回道:“二老爷明儿在府里办,只是具体事宜还要劳烦太太操心。”
刘氏闻言倒笑了,知道二老爷一个男人,又无内室,仅有的一个姨娘却上不得台面,便:“你只管回话,就我保准办的漂漂亮亮,不叫珩哥儿觉得轻慢了。”
等翠娥走了,刘氏看乔瑛若一副欢喜模样,不由道:“哎呦呦,瞧你这高心,都没嫁过去呢,探花算什么,日后等珩哥儿给你挣个诰命再高兴也成。”
“娘你什么呢?”乔瑛若也不怕羞人,直了:“就是他没入一甲我也高兴,诰命更无所谓,只要是他我就高兴,倒是娘,高兴就高兴嘛,你却先酸了。”
“我哪里酸了?”刘氏在她额头戳了一指头,才不承认自个儿感慨女儿选的人好,思及此,她又叹了口气:“哎!养了十多年的女儿,转眼就要出嫁了,你这日子,怎么就过得那样快。”
乔瑛若不舍得她娘伤心,忙撒娇道:“娘,我嫁出去总归还在京城,你若是想我了,打发人一声,我不就回来,就算没法回来,但隔三差五还是可以的。”
谁知刘氏却道:“浑,出嫁的女儿哪里能时时回来,你不在意,珩哥儿难道还不多想。”
“我才不管,我想回来就回来。”乔瑛若才不怕崔珩,他若是真不愿自己回娘家,那她就跟他闹,反正崔珩向来拿她没辙。
“你都十八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刘氏怜惜地摸着女儿的头发,心里倒是美滋滋的,怪高兴,可转眼她又想起件事,心道坏了,赶紧拉住女儿:“你下月就要出嫁了,都怪我,平日里你卖个乖我就不舍得罚了,叫你现在还学不会打理内务,这等做了一家主母,多少张嘴等着你安排,你连账册都看不懂,这可怎么是好。”
“我不想学嘛!”乔瑛若把身子一扭,听她娘提起账册的事儿就头疼,那种东西,她怎么可能看得懂。
想想崔家人丁单薄,刘氏又放了一半的心,:“你眼下倒不用管,总归崔家人少,本来你二叔还想多安排几个人去伺候,倒是被珩哥儿给拒了,如今一家上下也才五口人,这会儿是不急,可等日后珩哥儿官做大了,家里人再一多,你难不成还不管呀?”
乔瑛若满不在意:“有崔珩在,他教我。”
刘氏不满意道:“哪里能事事依赖他,况且后院本就是女饶事,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管,”
“他都考上探花了,区区内宅之事哪里不会管,难不成管理内宅比当官都难?”乔瑛若自有她的道理,她觉得她娘得不对,区区一个院子哪里比得上下,男人都能做官管理下人,怎可能管不了自己家的后院,在她看来,不过是乐意当个甩手掌柜罢了,倒让她娘以为男人不会管。
这话把刘氏堵住了,半响无言。
乔瑛若却是高高兴胸回去了,午饭也不吃,指挥着丫鬟们给她拿衣裳首饰,明儿崔珩来府里,她总要装扮得漂漂亮亮地去见人。
这一忙活就过了吃饭的时候,还是吴妈妈过来,知道姑娘没吃饭,把玛瑙她们训了一顿,乔瑛若这才乖乖坐下吃饭。
第二日乔瑛若一早起来,换上新做的春衫,涂上花儿做得胭脂,戴上玉兰花型的绢花,最后命人在院里摆上贵妃榻,她抱着盘榛子酥,边吃边等人来。
玛瑙在廊下坐着晒太阳,闲着无事,就把给乔瑛若缝制的鞋子拿出来做,大福悠哉悠哉地过去,伸脖子一啄,玛瑙吓得送了手,就把鞋子给弄地上了。
“哎呦。”她叫了一声,抬手想打大福,没逮到。
乔瑛若扭头看了一眼,见玛瑙一脸心疼地擦鞋子,:“脏就脏了,总归日后我穿上了还是要踩脏。”
“瞧姑娘你的,我倒是白心疼了。”玛瑙拿着鞋放到日头底下左右看看,见鞋面没留下印子,才松了口气,咬掉线头继续:“姑娘就要出嫁了,这鞋子是要带去崔家,脏了可怎么带,亏我还选了半花样。”
“好好好,回头我打大福一顿,叫它闹腾。”乔瑛若边边拿眼去找大福,可见它躲到院里树荫下,离得远,还要穿鞋子下地,再走过去,乔瑛若便不想动弹了。
玛瑙做得这双鞋子特地选了丁香色的缎子面,纹样是乔瑛若喜欢的葡萄,夏穿正好,她都快做好了,这会儿看着鞋子心中满意,索性拿了做好的一只过来,边:“姑娘穿上试试可合脚。”
乔瑛若不想起来,就:“你做的鞋子从来都合脚,不用试也成。”完她把空盘子放到地上,又道:“我渴了,想喝饮子。”
“这才四月,喝什么饮子,怪凉的。”她不试玛瑙也不多,可提到饮子她是万不能同意,若是姑娘喝伤了胃,太太那里可不好。
“我想喝嘛!”乔瑛若不依,扯住玛瑙胳膊痴缠起来。
玛瑙被她们姑娘缠得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抱着鞋子直往后退,可乔瑛若哪能让她轻易走了,牢牢拽着不撒手。
正僵持着,崔珩来了,进来看这一幕,不由问:“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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