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这事,银环就心烦不已,自己又理亏说不过青未。
索性甩甩手,返身上楼去,想把一切烦恼都丢在脑后,什么也不记,什么也不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刚转过身,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银环本就心中不快,现下暴脾气更是被一下点燃。
她暴躁地转过身,媚然天成的五官拧巴在一处,美貌全然不见,只剩满脸狰狞,叉腰破口大骂道,“谁啊?没看见关门打烊不做生意了么?是不识字还是想找事啊。”
说着撸起袖子,重新抄起菜刀朝门口冲过去,“来得正好。正好老娘满肚子的气没地儿撒,就拿你这个送上门的开刀了。”
银环一把将门打开,对来人怒目而视。
来人头戴斗笠避雪,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只见身着一件单薄僧袍。来人是一个身形消瘦的和尚。
银环把腰一横,斜着身子倚在门口,挑眼瞅着他,挤不出半点好语气,“哟,是个和尚。来得还真是巧,我今日最讨厌的就是和尚。”
那和尚斗笠遮面,朝银环一鞠躬,轻声开口,声音清脆,“施主,小僧就住在隔壁,近日天凉,不知可否向施主借些火炭生个火盆取取暖?”
听他就住在隔壁,银环心中了然,这便是日日一早起来打坐敲那破木鱼的臭和尚。
真是择日不如撞日,我不去找你算账,你却偏偏自己送上门来。
银环想起自己这些时日饱受他那破木鱼的折磨,火冒三丈,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也顾不得许多。
睁大眼睛将他从头扫到尾,冷哼一声,开口嘲讽道,“小和尚不是金瞳已开,已修得金身么?这点风雪又有何惧?”
那和尚依旧垂着脑袋,不动不摇,丝毫不讶异银环问出金瞳之事,也并不否认。
只轻轻谦卑一笑,听声音还十分年轻,“小僧虽小有长进,但终究还是肉体凡胎,这点风霜雨雪也是躲不过的。风疾雪骤,还烦请施主帮忙一二。”
“帮忙?”一听这话,银环对和尚怒目而视。
“你这厮还有脸让我帮忙?你可知,这几天老娘我让你搅得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你可知这地方姑奶奶我待多少年了,这附近的山头可都是姑奶奶的地盘。
姑奶奶我一向脾性不好,这几日被你那破木鱼弄得烦吃不好、睡不好,你睁眼仔细瞧瞧,都有黑眼圈了!”
越说越气,银环也不管打不打得过,心中只有满腔怒火,指着他破口大骂,“老娘才不管你金瞳不金瞳,今日非得出这口恶气不可!”银环恶狠狠地将菜刀劈在门框上。
“既然施主执意如此,那便只有如此了。”
和尚说着整了整有些散乱的僧袍,又弯下身子去整理小腿上的绑腿。
这动作是?
绑好裤腿好方便打架啊。
银环心中一紧,看来这厮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要开打啊。
她抓紧手中的菜刀,暗中使劲,心中有些懊悔,刚才冲动之下太用力了,菜刀深深嵌在木头中,现下一时拔不出来,真动起手来,自己没了武器,还真有些吃亏。
她回过神朝青未拼命使眼色,青未却没看见一般,和顾流宗二人悠闲地坐下,满脸戏谑,捧着下巴看着门口的对峙两人,不时还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显然看热闹看得正欢,没半点帮忙的意思。
看来这爱看热闹的脾性半点没变啊。
银环无奈地摇摇头,转过身来,死死盯住和尚的一举一动,准备随时开打或者开溜。
和尚直起身来双手合十,依旧垂着脑袋,脆声说道,“对不住了,女施主。”
银环吓了一跳,“喂喂喂!等等、等等,老娘还没准备好,你一个男人不能欺负我这弱女子。”银环用脚蹬着门,双手用力往外拔菜刀。
“女施主,小僧冒昧了。”
“别别别,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不能再等了,此事须得快些解决。”
“我一个受害者都不急,你急什么。”银环手上继续用力。
不料耳边突然传来声音,“小僧不知如此烦扰施主,还望施主见谅,宽容一二。”
银环转过头去,和尚衣裳整理得一丝不苟,斗笠放在一旁,在凛冽的寒风中弯下腰去,深深鞠躬道歉。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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