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二人一唱一和,徐景皓眼神暼过桌上那个歪歪扭扭的小雪人,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
徐景皓端起一杯热茶向着徐元,“来,元弟,为兄给你斟一杯热茶,天寒地冻,玩雪莫冻了手。”
徐元伸手来接茶碗,徐景皓手腕轻晃,滚烫的茶水泼出来,尽数撒到徐元手背上。
霎时疼得徐元龇牙咧嘴,赶忙将手抽回,手袖一甩,将小雪人勾落在地,啪叽一下摔个粉碎。
见状,徐元“哇”地一声哭出来,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一下跪倒在地去用手捞碎了一地的雪。
“哎呀,元弟,你真是不小心。”徐景皓故作惊讶,伸手去扶徐元,脚下却向前一踩,重重朝徐元手上一碾。
手本就烫得通红,再叫徐景皓这么一踩,徐元倒吸一口凉气,疼得说不出话来。
“公子、公子。”小莲恨徐景皓一眼,赶紧忙不迭地跑过来扶起徐元。
徐元向后一退,一脚踏在碎了一地的白雪上,脚下白雪顷刻变成一摊烂泥。半点样子都看不出来。
徐元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一把将徐景皓推翻在地,口中怒吼,“你赔!你赔!”
徐景皓措手不及,滑了个四脚朝天,重重摔在地上。
徐天成一看爱子摔倒,心疼不已,赶忙扭动着肥胖的身躯上前去拉,回首凶神恶煞地怒吼道,“三弟!你看看你的好儿子这是在做什么!景皓好心好意拉他一把,他这是做什么?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徐天瑞上前拉过儿子,轻轻将他伤口包扎好,这才淡淡然开口,“是不是好心你父子二人心中清楚。”
“你什么意思?”徐天成怒目而视。
“徐天成,我尊称你一声兄长,可不是为了让你在我府上放肆撒野的。”
“呵,既知我是你兄长,你眼中可有半点长幼尊卑?!”
“我徐天瑞向来敬贤不敬长,你父子二人仗势欺人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真当我不知道?你父子二人欺我儿不识‘徐’字,丢了徐家的人。
你父子二人所做所为,又怎配得上为徐家子弟!眼中既无礼义廉耻又目中无人,两父子四只眼珠子全不如那死鱼眼珠子。丢尽了祖宗的颜面!”
徐天成气极反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来,轻蔑一笑,“徐天瑞,这个徐字也不过是你偷来的罢了。
就凭你,也有资格提徐家祖宗?可别忘了你是怎么来的!一个下贱的洗脚婢肚子里出来的东西。你看看那宗祠中可有那贱婢的名字!
若不是你那个痴呆儿子,我母亲又怎么会死?那个下贱洗脚婢、你和你那个痴呆儿子永远欠我一条命!永远欠我!”
说罢,狠狠挥袖离开。
徐景皓跟在徐天成身后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伸过头死死盯着徐天瑞身后的徐元,咧开嘴角一笑,看着满脸褶皱、两鬓斑白的徐天瑞,恭敬地唤了声,“三叔。”
直起身子来关切地问道,“听说三叔近来身体有恙,可千万要保重啊。”
他凑到徐天瑞耳边幽幽说到,“您若有了什么闪失,这徐元可就彻底失了照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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