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未定了定心神,朝台上看去,“方才奏乐的琴师呢?”
“演罢退下了,兴许在台下,怎么了?”
顾流宗朝嘴里丢了颗花生米,眯着长眼,“怎么了?莫不是见那琴师弹得好,想去找她要签名?”
青未懒得与他插科打诨,只急切地问道,“方才那琴声,你们听见没有?”
一声情急之下,又不知怎么说,脱口便说了这么一句蠢话。
顾流宗眼里泛上几分嘲讽,“我二人又不是聋子,怎会没听见。”
青未垂下眼帘,低声喃喃道,“那声音好熟悉,那声音是如此……”
“悲悯、忧伤、无力……甚至绝望。”
顾流宗捏着酒杯说道。
一旁的银环百无聊赖地扶着下巴,暗暗疑惑。
是吗?
我怎么没听出来。
“是、就是这种感觉。”那种强烈的绝望与无力仍然萦绕在青未心中,难以忘怀。
青未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挣扎醒来,浑身瘫软无力。
“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还以为只有我自己感觉到了。”青未虚弱无力地笑笑。
顾流宗一甩长发,“好歹小爷我也是周游过四海的,这点音乐品味还是有的。倒是你,铁公鸡一个,竟然还懂得赏乐,倒是挺让人惊讶的。”
银环一听这话,挺了挺胸膛,若无其事地说道,“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这曲子还真挺让人感伤的。”
顾流宗瞥她一眼,嘴角泛起淡淡的笑,默不作声。
眼角余光将脸色苍白的青未收入眼底,转过头,顾流宗眼中星云流转、深邃难测。
心中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青未决定寻一寻那位琴师。
向小厮打听之后,青未轻易便找到了乐师们休息的房间。
推门进入之后,眼前是一群年轻美貌的女子,正互相打趣着,叽叽喳喳地说笑着。
见有人进来,忙收敛起来,整理仪容,齐齐朝青未福了福身子。
一个领头模样的女子款款走来,弯起嘴角柔声询问道,“敢问贵客有何事?”
“方才弹琴的是哪位?”青未问道。
女子眼神微变,撇了撇嘴角,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又恢复微笑的表情,“贵客稍等,小女这就给您寻来。”
四周的女子表情也不好看,不情不愿地抱怨道,“又是她。”
不多时,领头女子便领着一个瘦弱女子出来,向青未道,“这便是琴师——盛锦云。”
女子极为温婉,柔柔顺顺地垂着头,只看得见一个尖尖、小巧的下頜。
这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甚至可以说是朴素。
没有丝毫特别,丢进人群中都难以分辨的那种。
唯一的特点,就是她与刚才深巷之中被欺辱的那个女子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脸上指痕犹在。
盛锦云也认出她来,轻轻笑笑,行了个礼,柔声向青未问道,“不知贵客,找锦云何事?”
青未顿了一顿,“无事,只想同你说一句,你的琴,弹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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