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小丫头看得十分真切,她记得十分清楚。
宣尘与烆陌一时,实在不好解释,宣尘咳了一声道:“她,她许是在梦中见的我二人。”
丫头抖得愈发用力了,拽住卿潇的裙角,认真的说:“郡主别去,奴婢那日并未看错,就是在王妃罚您抄书那日,奴婢不敢骗您。”
卿潇看向宣尘两人,见他二人目光闪躲,她觉得这其中定是有什么事情,但此时去城门迎接大哥才是要事,劳什子一扇子扇上屋顶之事,稍后再论。
她复看向跪在地上的小丫头,安抚道:“你莫要害怕,他二人是我的朋友。”随后又觉得安抚的不够,便又加上一句:“修仙之人。”
小丫头这才松开紧拽着卿潇衣裙的手,却也怎么都不敢上车。
烆陌嘴里的梅花枝落了几片花瓣,他不耐烦道:“我说小姑娘,若我二人会害你家郡主,你不跟着要如何向你家王爷王妃交代,你若跟着,至少在你家主子那里还能得到一个衷心护主的名头。”
丫鬟吓得腿一软,直接就瘫倒在地了。卿潇恶狠狠的瞪了烆陌一眼。
不料宣尘此时展开扇子,向着那丫鬟语重心长的说:“我能将他扇上屋顶,看你这小身板,我没准能一扇子将你扇死,到那时我们要对你家郡主做什么,你能管得着?”
丫头悲切,卿潇扶额。
正站在云头观望宣尘这处的将离仙君听到这话,没差点将自己摔下云头。堂堂崇吾山宣尘上神加上一个蜃族皇子,在凡间一人一句的威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我崇吾山风范何在!名声何在!
却看那丫头,终于是唯唯诺诺的扶着卿潇上了马车。
许是今日大楚的两位守护战神回朝,百姓们皆去了城门迎接,此处街道上没有几个人,马车走的还算顺畅。
宣尘此时已经是第五次撩开车帘躲避卿潇的眼神了,他实在有些受不了,却还是故作镇定道:“咳,那日,我是在练功法,轻功施的有些累,便在你家处歇歇脚,不小心就看见烆陌鬼鬼祟祟的在你,在一个屋子前,我担心他图谋不轨,就一扇子将他扇上屋顶了。”
一番话倒也寻不到一个什么破绽,这借口也是寻的好,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卿潇终是收回看他的目光,继而挑开帘子看向正在赶车的烆陌。
烆陌嘴里叼着的梅花枝又落了几片花瓣。
他转头看向卿潇,尴尬一笑,“我,我那日是听说你因着我被罚了嘛,想着给你赔礼道歉,哪成想遇见了故人,就被他一扇子扇上屋顶与他说说话,也没想被你家丫鬟看到了。”
这个借口找的便稍微逊色一些了,敢情你要赔礼道歉是要半夜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闯进别人姑娘房里,赔礼道歉的吗?
卿潇实在不想再追究这个问题。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安然的到了城门口,在一处装饰豪华的茶楼前停了下来,楼前施施然站的两名白衣公子,正是从崇吾山来的将离仙君与当日的那只野兔精,将离君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两日,给他取了个名,唤作“辰慕”。
宣尘看到将离与辰慕站在车前,讶了一瞬,想也是自家嫡姐回来了,他二人才得空来凡间。
将离在车前给宣尘与烆陌见礼,“拜见师叔,烆陌君。”
烆陌将嘴里叼着的梅花枝扔下,笑着向将离抱拳道:“将离君。”
宣尘向着卿潇道:“你且先去接你大哥,倘若日后有何事,就去姻缘庙找我。”
卿潇看了众人一眼,微微颔首,便携着站在一旁的小丫鬟离去了。
再看这恢弘大气的城门,已然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想来这镇国将军与卿家大公子必是深得民心。但自古帝王多性疑,两位将军拥有兵权,战功赫赫,又是民之所向,难免帝王君主心生杀意。
在卿潇隐入人群中瞧不见之时,宣尘才转身来,向着将离问道:“你师父回来了?”
将离笑道:“我师父不止回来了,而且来了,就在这茶楼等师叔您,我这就带您上去。”
宣尘君愣了一下。
四人一并上了茶楼最高一层的天字号雅间。见那正静坐于窗前,偏头看向窗外,案上茶雾萦绕中仍能看出其气场不凡的白衣女子,不是宣尘的亲嫡姐,将离的亲师父,羲梵帝神座下第二爱徒,宣凌上神,还能是谁!
将离向前跨出一步,道:“师父,师叔还有烆陌君来了。”
宣凌闻声,将视线从窗外撤了回来,首先看向烆陌,轻声道:“倒是许久未曾见过烆陌君了。”
梦烆陌做了个礼,“见过宣凌上神。”
宣凌笑道:“烆陌君无须多礼,替我问候一句妖帝与蜃王。”
烆陌道:“上神有心了。”
宣凌道:“我尚有事需和我这弟弟谈谈,烆陌君不妨随将离二人先移步楼下雅间。”
“这是自然,不敢打扰上神,那我便先告辞。”
宣凌点头道:“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烆陌微微颔首道:“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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