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今朝开门一开,来者正是何明夕。
此时的何明夕已经不再穿着那身白袍了,她换上了原来的粉红衣裳,头发打扮和一身装扮也是她原来在虹阁中“追夕女子”的装扮,粉衣黛颜,明眸皓齿,如明媚春风,煞是好看,眼神动人至极,让今朝顿觉眼前一亮,心中为之一动。
“是你啊?你醒来了?”洛今朝问道。
“喏!”何明夕手上拿着食物,那食物被黄纸层层包裹,却也遮掩不住阵阵香味。
“这味道?是窑鸡吗?”
洛今朝请她进来,随后关门。
“是啊,这镇上的窑鸡也是出了名的,我已经吃过一只了,剩下一只给你。”何明夕打开了包装纸,随后掰下一只鸡腿,伸手递给了洛今朝。
洛今朝接过鸡腿,“啧啧”吃了起来,这当真是一道美味,洛今朝肚子正饿德咕噜噜叫个不停,现在咬上一口鸡腿,倒也很是欣慰,没想到这何明夕平日里冷冰冰的,竟然这般暖心体贴,给自己买来了窑鸡。
他觉得颇有嚼劲,道:“唔……真香!”
随后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早?现在已经是日入时分,快要到戌时了。”何明夕道。
“什么?快到黄昏了?”洛今朝道。
“是啊,我很早就醒了,大概是中午吧,还在镇上逛了一圈,这里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和南扶州不太一样。”何明夕道。
“那你怎么不叫上我啊?”洛今朝道。
“本来中午时让小二来叫你的,怎么叫你都叫不醒,嘴里还不停说着梦话出着冷汗,所以就不管你了,让你好好休息一回吧。”何明夕似乎是难得的开心颜。
可洛今朝听到这里,忽然又黯然神伤起来,想起了那些事。
何明夕仿佛猜出了他的心思:“过去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了,听说渌水风景颇好,难得来一趟剡溪镇,趁着快要黄昏,随我去渌水边看晚霞吧!”
两人走出了房间。
这幢客栈像是一幢阁楼,一幢集吃喝玩乐于一体的阁楼,是仿照南扶州虹阁做的,虽然没有悬空,但里内的布置结构也和虹阁颇为相似,有这许许多多的阁楼房间,这幢阁楼六十丈高,有二十多层楼,名为华阳客栈,楼中有着许多歌姬,许多的文人墨客来剡溪镇游山玩水的时候都会到这里面奏上几曲,或者找上几个佳人聊以慰藉,喝酒聊天,好不热闹。
……
剡溪镇,是一个古镇。
古镇悠悠,炊烟袅袅,中间一条河,两岸是幢幢阁楼,石阶连接着一层又一层的街道,此起彼伏,街道上熙熙攘攘,吆喝声不绝于耳,人群众多,挨肩接踵,好不热闹。
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马儿。
六龙驾日已经巡游到了西边的天空,快要沉入虞渊了。
这时,洛今朝已经换上了一套朴素单调的衣衫,再也不是天姥山的那套白色道袍,倒也显得十分清爽。
今朝、明夕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闲逛着,众人见这一对少年璧人倒也挺般配的,都以为是他们是一对情侣,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看这对少年,真是羡煞旁人。”有几个少年走过,随意说了几句。
洛今朝和何明夕顿觉尴尬,不过话说回来,两人虽认识不久,但在仑者山道、祈天灯中也算得上出生入死,共同熬过了一段修炼的苦日子,更是躲过了祈天灯的大劫难,此时也滋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情感,维持着两人互相依靠的关系。
两旁的摆摊和生意人多得是,街上所摆的物品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这些是?”这时,何明夕看到了一个类似冰心玉壶的小玩意,便走了过去。
摊上,是一堆堆玩具,六气伞、冰心玉壶、双月轮转的计时沙漏、蜚蠊鞭、离火剑、雷绫……
摆摊上甚至还有《天姥悲歌》的经书,不过经文都是假的,或许是后人乱编的,和洛今朝在望月城学到的《天姥悲歌》心法不一样。
“这些不都是望月城中的修炼法宝吗?离火剑,灵知师姐的法宝,雷绫,灵星师兄的法宝……还有冰心玉壶,为何?”洛今朝一时瞠目结舌,没想到望月城的法宝都被做成了小孩童的玩具模型,摆出来卖了。
何明夕随手拿起一幅笔墨山水画,还有挂在旁边的一幅幅神韵无穷的“道”字。
“天姥山弟子房间内的‘道’字,还有灵隐师兄的——《天姥图》?”洛今朝大吃一惊,道。
“老板,请问,这幅笔墨画上的风景是何处?”何明夕见上面的风景有几分熟悉,北斗星、南斗星,峻狼山的一座十九层塔,还有,白骨森森的牛首山,天台、咸池都呈现在了这幅十来尺长、五尺来宽的巨画之中。
“这画上的地方,传闻是一名侠客,他来到剡溪镇游山玩水,当晚便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远古的天姥山,据说那里有一个强大的修仙门派,门派上的风景光怪陆离,不像南山中的景象,故而,他画出了这幅《天姥图》,流传于世啊!客官,要不要买,二十文钱一幅!”老板给了他们一个眼神,示意道。
“就二十文钱?这幅画的艺术造诣恐怕是无价吧……你怎么才卖这么便宜……这不是玷污了人家的作品吗?”洛今朝有点生气,想起望月城、天姥山的种种风光,这幅画确实逼真,令人如身临其境、神游太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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