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红姑是村长夫人的陪嫁,也是他家小子的奶妈,在下人中颇有几分地位。可是这人十分爱面子,气量狭小且喜使阴招。
当年因为殷寻和月儿不懂得笑脸迎人,红姑自觉在殷家受了怠慢,待阿嬷去陈府做工时,便对她处处刁难。
殷寻也是后来听他家丫鬟说起,才知道自己的无意之举,竟让阿嬷遭了不少罪。
当初她年纪小,不懂得人情世故,骨子里还有一丝桀骜和叛逆。可是后来的打击却逼她生生磨平了棱角,为生存和执念收敛起全部的性子,变得圆融事故,学会虚与委蛇。
十二岁离家,以半废的灵根在修真界摸爬滚打了数百年,用自己的肉身换来了梦寐以求的元婴期修为。
而那时,她也终于练就了完美的伪装,让容貌、姿态、情绪,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成为了自己向上爬的武器。
偶尔梦回,殷寻也会怀念曾经那个任性却真实的自己。重来一次,或许她能够另辟蹊径,走出一条蜕变之道。
“阿姐你又发呆了……”月儿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殷寻回过神来,歉意地一笑。
两人推门进去,一抬眼就看见家里的饭桌上放着一个大大的木质托盘。
阿嬷正在里间忙碌,听到她们回来也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殷寻走过去,仔细打量着红姑带来的物件。只见托盘里铺着一件崭新的鸦青色布衣,上面叠放着同色的细布裙和一条三指宽的玄色腰带。
与前一世不同,这回送来的衣服布料好了许多,除此之外,还新加了一个镂空雕花的梨木匣子。
她小心地打开,在看到里面那根刻了除尘法阵,做工又颇为精致的素银簪子时,终于勾起了一抹笑容。
很好,看来陈家对太阴会的重视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咦?陈家竟舍得送这簪子?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殷月儿从背后探出头,拨弄着那铺上一小块红缎的木匣子,语气颇有些诧异。
“谁知道呢,或许是咱们的老村长突然良心发现了……”殷寻冲她眨眨眼,两个人都笑了起来,那陈家的抠可是村里出了名的。
家里的花猫阿咪从窗口跳进屋,围着桌腿喵喵的叫,惹得月儿捻了桌上的点心逗它。
殷寻摸着那软软的绒毛,想到上一世它因自己的攀附受陈玉瑶迁怒而死,一时间五味杂陈。
俩人正玩闹着,就听见阿嬷在屋里唤到:“大丫头,上次新做的那盒冬笋膏咋不见了?快进来给我找找……”
“看着些衣裳,小心别给猫儿抓了……”殷寻应了一声,又交代了一旁蹲下逗猫的月儿,这才掀了帘子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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