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配些药,毕竟目前的肉身不通武艺,防身也好、治病也罢,十分必要。
放好油灯,李真将需要的药材一一捡出,逐一碾成粉末,配成不同的药物。
待做完这些,天色更加昏暗。
望了望窗外灰暗的天空,他再次从百子柜里拿出几味药,来到厨房,细细的用水煎成无色无味的药液倒入一只瓷瓶。
差不多晚膳时分,李真来到厨房,拿着下人备好的食盒,施施然来到了关押李探花的小院。
将几碟小菜、一坛酒放在桌子上,李真淡然地招呼李探花用饭。
“探花郎,受委屈了,给你备了酒,今晚一别,再无相见之日,这餐饭算了了我们的故人之情。”李真淡淡地对面前这个已经不年轻的男人说,努力压制着内心爱恨交织的情潮。
男人长的也算有风姿,身形挺拔,瘦不露骨,宛如一竿清竹,可惜一副颓废的模样让李真尤为厌恶。
李寻欢正一手小刀,一手木头刻着人像。
见李真进来,仿若未见;听李真说话,亦仿若未闻。
不过李真话里的酒字就像返魂香,勾回了他的魂魄。
他拿起酒坛,就往嘴里倒。酒倒得猛,喝得也快,伴随着一声声的咳嗽,撕心裂肺。酒喝完,咳嗽更是一声高过一声,激烈地像是肺都要咳出来。
李探花却像全无感觉一般,只顾着埋首雕木像。
李真冷笑一声,不知是因为身体里原主的执念还是心里的不屑,不由说道:
“做一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
林诗音不是被你亲手送给龙啸云的吗?
哦,你应该知道,虽然你不介意把未婚妻送人,怎知龙啸云不介意你刻他夫人的小像?
真不知你是爱林诗音,还是恨林诗音。
不过不管爱恨,林诗音遇到你一定是人生一大悲剧。”
李探花听到这些话,手指不由一僵,刻木像的刀停了下来,手不由自主地抓起桌上的酒坛。
然酒坛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又很快被放下,呵,酒已饮尽。
李真好似没有看到他的动作,又道:
“林诗音过的还算不错。
虽说龙啸云是个小人,可对自家夫人还算疼惜,绝对不会将人送给自己的兄弟或者恩人。
嗯,他们儿子你见过吧?龙小云,九岁了,性格相较龙啸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又是一个虚伪狠辣的小人,真是可爱呢。
要不是你大方,你和林诗音的儿子也要这么大了吧?啧啧。”
李探花的手紧紧握住小刀和木像,手指有些发白,可面上仍是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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