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广源客栈。”
扶枳连同秦睦两个人租了秦映亭旁边屋子一日,等他回来时也稍作休息,二人从白日等到天黑都没等到人回来。
二人生怕有变且和衣而眠。夜半,秦睦同扶枳半睡半醒之间听见隔壁细微的脚步声,轻手轻脚出了房门,伏在秦映亭放门口细听,只听里头人暗骂一句,秦睦听出是秦映亭声音,便出声:“四公子。”
里头顿时不闻动静,半晌才回问:“小先生?”声若琴弦紧绷。
秦睦答应了一声,秦映亭这才捂着伤口开门:“就你和扶枳?”
“嗯。”
尽管秦映亭并未点灯,扶枳进门时便看见秦映亭捂住腹部,待细看才发觉他右臂上也有一道两三寸长的伤口,扶枳关上门就从怀里掏出一瓶止疼药给他包扎。
秦睦不由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账本子是我偷的。”秦映亭忍痛倒了杯茶,任凭扶枳作为,抹了把头上深的汗,“从太守手里。”
秦睦皱眉,澄郡上下皆以香魂子为利,太守甚至不顾秦映亭身份追杀,果真是利令智昏。
“我在澄郡的居所无人不知。”秦映亭一口饮尽茶水,撑着桌子起身,险些踉跄摔倒。
幸而扶枳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要尽快找到大夫。”方才按住伤口的布已经被染湿了。
秦睦点头:“也需尽快回凛阳。”秦映桐情况实在不妙,确不应该奔走两地,但情势迫不得已,只能如此。
“此去招提营约莫一个多时辰,就算太守找到了我们,也不能强要人的。先去那儿吧。”秦睦问了秦映亭可有什么必要之物需要携带。
未等秦映亭回答,扶枳便听见楼梯上一阵子碎乱的脚步声,让二人悄声。
这屋子在客栈二楼,西窗便是客栈马槽。秦睦让扶枳带着秦映亭先去找大夫:“公子伤势严重,扶枳带着公子先去招提营,路上找个大夫。”
扶枳点头,架着秦映亭半个身子走到窗户前就要往下跳。
秦映亭忙问:“小先生呢?”回顾间,只见秦睦开门出去了。
扶枳架着体量同自己差不多的男子稳稳落在地上,并无半点声响,悄声说道:“公子大可放心。”
秦映亭惴惴不安,只能同扶枳躲在最为阴暗的墙角下。
秦睦回了自己屋子,只听一帮人,听脚步约莫十来个人的样子,皆是悄声细语地靠近秦映亭的居所。
不一会儿,便有人敲了这儿的房门,秦睦缓缓走至门前,开了木门:“谁?”声音懒倦,果真像被扰了清梦的模样。
“官府查人。”
秦睦施施然点了灯才开门,领头之人便问:“可知旁边住的是什么人?今儿回了吗?”
“旁边住的不正是侯爷的四公子吗?怎么了?”
领头之人不由进了一步:“可曾和你说过什么?”
“不曾。”
为首之人探头来回审视屋中格局,瞧见桌上两个茶杯,警醒问道:“你和谁一起来的?”
“官爷,只有我一个。”秦睦一下子关上半扇门,领头之人笑了笑不再多言,就扭头走了。
屋里,秦睦吹了灯,眼见一行人去而复返的影子,这才装模作样地说道:“怎么受伤了?”
一行人听了这话,拔刀推门鱼贯而入,秦睦正躲在门后,合上门后,夺了一人的刀刃催地那人怪叫一声。纵使为首之人大喊“中计”却也于事无补。
秦睦夺了刀,趁前方几人不注意,一刀砍伤好几人的背,几人无人不喊痛推搡着前头的人。
为首之人一下推开自己身后之人,那人正好绊倒了凳子,一时间几人慌慌忙忙一阵子,但听几声惨叫,而引他们进来的秦睦已然不见了。有人开了火折子照亮,众人巡视一周瞧见门开了,便以为秦睦从门口逃了下去,气急地扔下受了伤的同伴,领头之人带着几人跑下了楼。客栈老板衣衫不整地上前来问:“官爷这是怎么了?”
为首之人一道横劈,吓得老板连连后退,客栈内的客人都半掩着房门看热闹,生怕招惹上麻烦。
秦睦原是顺着窗子躲在二楼壁沿上,脑袋一低便瞧见扶枳一手扶着秦映亭、一手牵着两头高头大马,她迅速翻身进了屋子。
受伤的几人见秦睦从窗子翻进来,大喊,秦睦捡起他们落在地上的刀,连起五六刀,无一人存活。
客栈老板摔坐在地,一人揪住他领子:“左手边第三间房里住的是什么人?”未等老板回答,楼上几声哀嚎接连响起。
官兵面面相觑,为首之人拔出刀:“留两个人把门口看住了,不准任何人出去,其余人和我上楼瞧瞧。”
几人一扭头便瞧见秦睦站在身后,手里攒着刃上滴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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