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睦笑着伸出手:“秦晏哥哥也想鸾儿你们的,不过担心你们害怕哥哥生病时候的样子。”
陆鸾往日便是拉着她的手要抱了,今日只是轻轻倚在她身上:“哥哥可好些了?”
“嗯。”秦睦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沈迭一向心细,秦睦抬手时露出丁点儿的伤口,他也要问:“你不是生病了?怎么还有伤口?”
秦睦拉下袖子:“不小心撞到了。”
文晗拉着秦睦道:“哥哥,陪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吧。”
秦睦抱起陆鸾答应了:“行啊。”她也好些日子没有出房门了,白日睡觉、夜里发作,根本见不得太阳。
刚出门便觉得太阳刺眼,秦睦恍然记起如今已经是春日里了,同几个小童到花园里去看那些鱼儿抢食。
“这不是撞到的印子。”沈迭蹲在秦睦身边,面庞幼稚,神情却凝重。
秦睦不语,沈迭继续道:“我晚上来找你,听见你在哭。”
软金般的暖阳披在秦睦身上,连眼睫都泛着微弱的金光,秦睦悠游自在地阖着双目躺在摇椅上:“你听错了。”
“我明明听见你在喊二哥。”沈迭说道。
秦睦道:“二哥?那肯定是你听错了。”站在一旁的扶枳看了眼沈迭便撇过眼去。
沈迭点头:“好吧,许是我听错了。”扭头同几个孩子一处玩耍去了。
待他走远了,秦睦睁开眼睛,唤了扶枳耳语:“等沈家的宅子修好了,将沈迭和沈憩送回去,等三公子安排。”
秦宅是坐北朝南,后院儿同隔壁街北边儿那宅子的后院儿相连,秦睦这儿住着许多人,她便想着买下那宅子,打通了后院儿,正巧,原先住的那户人家搬去旁的地方了。原先秦宅也没起个什么名儿,如今两个院子更是以南北称呼了。
这些日子,秦睦发作总是哭喊叫闹,索性搬到北院里,离得众人远远的。
这日,秦睦发作完了,浑身脱离躺在会心身上便睡了过去。
会心缓缓抬起秦睦被捆着的双手,给她解开绳子,轻缓地揉秦睦腕上青紫了那块儿皮肉。扶枳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颓然坐在床沿边上。
会心扯着被子将秦睦裹好,推了推扶枳:“喊她们端热水进来。”
秦睦方才流了许多汗,这样睡觉容易着凉,会心、扶枳也没好到哪儿。
会心给秦睦擦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方才自己出门去擦身子,顺意让丫头们看好厨房上温着的白粥。
星夜无月,无风无雨,正是开春之际最好的日子。秦映亭这些日子一直在为世子随行的事情而奔波,唯有夜间有些时间来寻秦睦。
孙凯将秦映亭带入后花园,从小门那儿进了另一个院子:“我家先生近来身体不适,所以搬到了这处。”
“小先生怎么了?”秦映亭问道。
孙凯瞧着屋里头还有灯光却没了声响便知道秦睦已经歇了,只能道:“看样子是入睡了,四公子明日再来吧。”
秦映亭不应:“既然来了,看望一下便好了。”过了转角,眼见着秦睦房前站着个人,畏首畏尾的,门前还蹲着一团白色的,那显然是年糕。
孙凯悄声上前擒住那人,一看是陆璋便放开了:“怎么鬼鬼祟祟的。”
陆璋揉揉被拧得生疼的膀子,悻悻道:“来看一看他。”
“那我们一同进去吧,省的再扰他一次清梦。”秦映亭上前要与陆璋同行。一旁蹲坐的年糕突然警觉,弓起身子,低声威吓。
秦映亭上前一步,年糕突然弹起往他身上扑去,孙凯想拦却被它躲过,秦映亭也是迅速往后撤了一步,不过是将身上的香包抓扯了下来。
陆璋连忙将猫抱在怀里安抚:“平日里也不见得这么坏,大抵也是担心秦晏吧。”
秦映亭倒是未有生气,拍拍身上被猫儿抓的那块地方,笑道:“许是如此。”
会心从廊上那头走来,盈盈拜了二人:“四公子、陆相公,多谢二位这时候来探望我家先生,不过可惜,她已经睡下了。”
秦映亭、陆璋也不再勉强,念一句“叨扰”便回去了。
因陆璋熟悉秦府,孙凯也没送,只是留在这院里问扶枳事情。
扶枳换了衣裳出了房门,只听乌鸦嚎了两嗓子,暗想不吉利,未等走到秦睦房门口便见孙凯走上来:“那帮猴子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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