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睦在一旁开口:“大夫,您再看看,可别瞧错病了。”
矮子一拍桌子伸手要赶珞珩和秦睦:“没事儿找事儿!,后边儿还有人呢!”嘴里还扯些不干不净的话。
珞珩一袖子挥开他的手:“我今日是讨说法的,今日必须给我个明白。”他也不是吃素的,将看诊的银子往桌上一扔。
那矮子跳起来就骂:“你个病痨鬼、小白脸、二兔爷,砸场子是吧?”说着捞起袖子,就要上前和珞珩动手。
旁边围着一圈看戏的,一个大夫冲进来将二人隔开:“别动手,伤了和气不是。我给您瞧瞧?”
珞珩抬起胳膊便给了那大夫:“您细细瞧瞧。”
最年长的老大夫也出来说话:“诊错脉也是有的事情,您别动气,万事好商量。”
号脉的大夫看看矮子又看看老大夫,吞吞吐吐:“这位公子只是气血不足,根本半点病也没有。怕是,怕是,唐彬他诊,诊错了。”珞珩几天没好好吃饭了,气血虚也是正常。
矮子冷哼一声:“可惜了。”说着还往地上啐了一口。
周围的人对着唐彬指指点点,珞珩气得满面通红被秦睦拦住才没有冲上去打他一拳,老大夫低声道:“唐彬,你少说几句。”陪着笑脸对珞珩赔礼道歉。
方才唐彬行为已经让珞珩不悦,但看着老大夫如此低声下气,他只让唐彬道歉算完事。
可唐彬还是那般蛮横,并无半点歉意,甚至对珞珩相貌指指点点,当日珞珩觉得嗓子不舒服便来这儿看看,身后站着不少女子,那些个女子看到珞珩全是满面娇羞。就因为这么个事情,唐彬便蓄意告诉珞珩他患的是痨病。
珞珩自然是不知道这事情的,他文人一个虽然在军营待了不少年,却没学会那些市井骂街的那些话,他气性绝不可能由着唐彬对自己污言秽语。
推搡着拦住自己的那些人却还是没有推开,眼睁睁看着唐彬那黑矮子钻进内堂,珞珩高声喊道:“出来,咱们说清楚!”
没一会儿就看见唐彬带着七八个大汉钻出内堂,看热闹的那些人见事情不妙纷纷退出去了,老大夫呵斥:“还有规矩没有,快给我回去!”
那几个大汉没有一个听的,唐彬不耐烦:“老东西,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老大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小学徒拉出去:“您别管这事儿,人家是‘皇亲国戚’,打架再误伤您就不好了。”
秦睦身后站着不动的钱明站在珞珩身边:“先生您后退吧。”比起那些个膘肥体壮的汉子,珞珩瘦了两三圈。秦睦揣着手也不挪动,就那么冷眼站着。
“不必,”珞珩呵呵一笑,“战场上都没死,我还能死这儿?玩笑!”他当年在京城也是经常打架斗殴,上战场之后也是刀口舔血过来的。
唐彬看着对面的那些人:“你们快走,今日也就不用挨打,知趣点儿。”仗着人多,气势挺盛。
珞珩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今儿个算是杠上唐彬了:“你道歉也就算了。”
唐彬横横地不做声,手一挥,七八个大汉一起冲上去对付珞珩和钱明,因着秦睦年纪小根本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钱明身材虽然不如这儿几个汉子魁梧但也十分健壮,可出奇的是他很灵活,迅速出手将先攻来的二人给卸掉了胳膊,踢到远处。抽出放下忘记放下的马鞭,钱明觉得鞭子太软不大称手,他以往使的全是刀剑之类,但是身边没有什么别的武器,他也只能将就,对着那群人的手就是一顿舞,没几下,那些人手上全是鲜红的血痕。
看着一起围上来的凶神恶煞的汉子,珞珩估计自己没什么能力硬抗,果断地转身拿起门栓拿着一端挥向其中一个却被一下子握住了,左右一边一个壮汉,珞珩轻踩地面转身骑到握住门栓那人的脑袋上一下子拍在他天灵盖上,那人直直地跪下了。
唐彬见情势并非大好想喊一些人,一转身就看见秦睦站在一旁,就要去推他。秦睦一个闪身隔着帕子握住他的胳膊掐在他的麻经上,拿起手边儿瓷罐狠狠往他头上劈。清脆一声,瓷罐碎了,唐彬却只是晕过去了,可没流半点血,秦睦“啧”一声放开唐彬的胳膊。
钱明、珞珩虽厉害,可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处于弱势,钱明因为武器不称手的缘故还会打到自己,每一下都是一个红痕。
秦睦专门挑厚实的瓷瓶子往那些汉子的脑袋上砸,没有一个倒下的。一个汉子专门腾出来与秦睦斗,秦睦只是逃,外边的那些个看客纷纷指指点点:“对这么点大的孩子下狠手,不是人。”
医馆里混战惹得街上的人探着脑袋往里看,不多时,一个小伙计带着县衙的人拨开一群看客:“快让让!快让让!”
几个人好容易进去了,一个人被扔了出来,众人一看是那个年纪不大的小公子都惊呼一声,秦睦就躺在众人面前一动也不动,围观者纷纷说道:“是不是死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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