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奇了,那男子更是睁大了狐狸眼,“什么毒物能这般厉害?你莫诓我,这些定是猫妖弄出来的。”
“这世上哪来的妖,作恶的,不过是人心罢了。”不度冷声说着,还很是无语地扫了那人一眼,看不出这男子长得挺好看的,怎么脑子却不大好呢。
“南蛮有种毒草,猫对这种草的味道十分敏感,只闻上一会儿便会发狂抓挠,故而得名猫儿香。这猫儿香含毒,无论人畜,若经常碰触,毒素会在体内慢慢堆积,不出一个月就会毒发身亡。”
不度将手上的白布扔掉,一边走到放置在殓房门口的洗手盆前,一边继续道,“这毒有个明显的特点,便是随着体内毒素的堆积,中毒者的指甲会慢慢地变灰,直至变成黑色,便再无药可解,死后尸体也会慢慢浮现黑色瘀斑,直到整具尸身也全变成黑色为止。
你们若不信,就去看看那陈老太的尸体,到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想必已经有大半个身子变成黑色的了。”
那男子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又瞥了瞥徐大人,示意他上去查看。
徐大人冷汗淋淋,赶忙出声让其中一个衙役去把陈老夫人的衣服给扒了。
不度懒得看,洗了手就直接出了殓房,站在天井里闲暇地四处打量,似乎对这处院落很是好奇。
男子余光瞥见她离开,不想看那陈老夫人,也直接跟着她走了出来,凑到她身边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你这些,都是打哪儿学来的?”
不度只是凉凉地瞟了他一眼,并不打算作答。那男子见状,又凑近了些,“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你不知道问别人之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不度往旁边站了站,不悦地反诘一句。
对方被她一瞪,反倒更是来了兴致,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笑着道:“呀,原来你是不知道我是谁呀,早说嘛,我叫玉……玉三郎,你叫我三郎就成。”
不度挑眉看了看他那莫名兴奋的神情,玉三郎……三郎?呸,这色胚子莫不是在占她便宜吧?
这玉三郎似乎来头不小,徐大人身处大理寺卿之位,对他的话也是言出必应。
不度说想要去三个府上看看,玉三郎只一个眼神,徐大人就立马差了衙役领路。若不是因着身份,恐怕他都想亲自来带。
玉三郎似乎是看上了不度,她去到哪儿,他便也跟到哪儿。
陈府的下人说的还是跟先前一样,没有什么用处。不度去陈老夫人的房间了转了一圈,走的时候悄悄带走了陈老夫人桌上的一盒胭脂。
刘府也是如此。恐是老爷死的时候有些难以启齿,所以刘府的大夫人并不想多谈,对家仆们也下了禁令。不度和玉三郎在刘府里问了一圈,也是一无所获,甚至连刘老爷生前的屋子都没去过。
出门时不经意地问了句那小妾的东西是怎么处理的,引路的奴仆小声地答了句:“大夫人让喜翠看过后,便命人全烧了,说是死人的东西,晦气。”
不度听后不由一笑,眼里意味深长,这喜翠应该就是方才站在大夫人身边的丫鬟了。
走远了点,玉三郎问她可是有了什么新发现,不度眨了眨眼:“你没发现那大夫人身边的丫鬟有什么不对吗?”
玉三郎想了想:“不过就是个下人,有何不对?”
不度翻了个白眼,伸手往他眼前挥了挥,没好气地道:“手指甲呀!你没发现她的指甲颜色有些怪?还有唇色也是。”
玉三郎惊了:“她涂了那么厚的脂粉,我哪敢细看。万一她误会我对她有意思,看上了我怎么办?!”
“……”不度摇头,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跟他说这么多的!
两人跟着衙役一路又来到了何府。
何府里大夫人死了,现在后院主事的是何老爷的一个小妾刘氏,似乎极为受宠,府内下人都是直呼她为二夫人。
这二夫人见官府来人,还未开口便先抽泣了一声,眼圈微红,眸中更是盈满了泪水,看起来甚是楚楚可怜,让人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玉三郎见到是这样一个宛如菟丝草般柔弱的年轻女子,完全不像先前在刘府面对刘夫人那般冷漠,反倒先不度一步开了口,语气也比寻常轻了几分:“二夫人节哀,不知您家老爷可在府上?”
二夫人吸了吸鼻子,用绢帕轻轻地按了按眼角,红着眼柔柔地回道:“自夫人仙去,老爷悲伤过度染了风寒,如今正卧床休养。大人有何问题,不若直接问妾身吧。”
玉三郎见状,眼里的怜惜又添了几分,语气更是温柔了:“既然如此,那……”
不度察出他的用意,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许多,直接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接上了他的话:“那就有劳二夫人带路,领我们去大夫人的房中看看。”
二夫人似是一愣,很快回过神来,可怜兮兮地看了眼玉三郎,见这俊美的公子哥儿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低低地应了声好,扭着腰领着众人往内院走去。
玉三郎趁着旁人不注意,凑近不度的耳边低声道:“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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