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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浓重,日照变化不大,让人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但渐渐的,行走在森林中的三人也感觉到周遭变得越来越阴沉。在林中过夜并不是个好主意,三人决定返回,然而这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不知应当往何处折返。
“我跳上去看看方向。”说着燕林顺着参天古木而上。可谁想就算是站在古木的顶端,迷雾笼罩下依旧分不清方向。他跳下来后道:“上头也分不清方向。我们最好原地休息,再走只怕会越走越偏。”
别无他法,三人只好原地休整。周围枝干都过于潮湿,废了好大的力才点起一堆火,三人在火堆旁围坐。
在林中走了一日,饥肠辘辘,口干舌燥。就算找不到食物,人也需要喝水。段虹起身道:“我去找水源。”
“切记一路标记,不要找不回来。”燕林叮嘱。
段虹撂下一句“不用你管”之后离开。
燕林没什么话要对寒归说,本就是两个阵营的人,也没有必要刻意客套。他坐在古木的根茎上,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火堆,火光映射其中。他不愿说话也不喜说话。
寒归似乎对燕林有些兴趣,他看这位俊俏男子犹如雾里看花,怎么都琢磨不透。
寒归看到了燕林腰间的唢呐,自己也是个喜好音律之人,问:“燕公子会吹唢呐?”
燕林轻笑:“年幼时学的,闲暇时会摆弄一番。”
“如今百无聊赖,燕公子若愿意,不如吹一首?”
燕林看到了寒归眼里的好奇,温和道:“好。”说着拿出唢呐,一曲《巫山云》顺着雾气在森林中弥漫。
燕林三年来不仅是修为进步了,连音律方面都已经可以称为大家。一首《巫山云》吹得让人淋漓落泪,寒归听得入了神。曲调每一处转弯都是一次情绪的转折,将听着的心牵得忽上忽下。
寒归不由得觉得眼前这个人浑身散发着丝丝悲伤,想到他曾经经历过灭门之祸,心中惨痛当是如此。
看燕林放下唢呐,寒归道:“《巫山云》?”
“寒公子识得?”
“曾经听过,不过不是唢呐版本。我认识一个人,善吹洞箫,她也曾吹过这首曲子。”
“哦?许是知音,寒公子这么说倒让我想见见。”
“你见过的。”寒归道,“你和她在岱安峰上还打过一架呢,这次她也来了,看来你们这回不会在打一架了。”
是焦疏雨。
燕林此刻心中翻江倒海,是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子。
而燕林只是不悲不喜地说了一句:“原来是她。”
寒归开始说起焦疏雨,如数家珍。寒归和焦疏雨的关系燕林是清楚的。寒归在百里九寨十分信任焦疏雨,最开始焦疏雨能够潜伏进入百里九寨也多亏了寒归。这么多年焦疏雨对寒归不冷不热,不冷是因为她需要得到寒归的支持,而不热则是焦疏雨对寒归的温存。
夜间迷雾变得更加厚重,丝毫没有光线的情况下若不是凭借着火堆的光芒,互相之间根本看不到对方。燕林偏瘦,古木根茎又凹凸不平,让人很不舒服,他换了个姿势听寒归说话。
寒归说了很久的焦疏雨,全然没有注意到段虹已经离开很久。
这一点燕林注意到了。他眯起眼睛,目光犹疑,缓缓起身,问:“段掌门已经离开多久了?”
寒归这才警觉:“恐怕有二刻了。”
“不正常,她去找水也应该回来了。”说着燕林拿起潺湲剑,朝段虹适才前去的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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