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客人觉着没意思,就走了,阿玫回去烧火,我就回来了。”
瑞珠和素蕊都松了口气,虽然二小姐受了伤,但好歹保住了那个小姑娘。
见兰桂似乎困得厉害,瑞珠跟素蕊一起服侍她洗漱,又等到她睡下了,才回到兰麝的院子。
素蕊抱了褥子来,铺到兰桂床边的地上,打算在这儿睡一宿,好随时伺候兰桂。
她先还提着精神,生怕兰桂伤口疼,或者烧起来。但兰桂在床上睡的很安稳,连身都没翻。
今晚连着急带惊吓的素蕊撑不住睡了过去,可兰桂在床上却睁开了眼睛。她脑子里还在回想今日在胭脂苑的事儿,虽然不服,但她现在想想才发觉,当时那个登徒子的做法,确实是最合适的。
登徒子李疏此时人还在胭脂苑里,他鞋子都没脱的半靠在床上,一手拿着本图册,另一手在炕几上抓瓜子吃。
阿玫红着眼圈抱着膝盖,整个人团成一团坐在屋角,看起来活像只受了惊吓的鹌鹑。
李疏吃的口干,但眼睛又舍不得离开那本册子。他头都没抬的吩咐阿玫去给自己斟茶,点了名儿的,要喝夜露。
阿玫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吸着鼻涕往外走。
“等会儿。”李疏终于舍得挪开眼睛,他偏头看了看阿玫,随后皱着眉头走过去,伸手揉乱了阿玫的头发,又解开了人家领口的两个钮绊。
“你自己揉揉嘴,揉肿了再出去。”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阿玫现在吓得要命,李疏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半点儿不敢违背。
直揉到两唇又红又肿,李疏才让阿玫出门。
门才打开,朱璃就跌了进来,从那姿势上看,是刚才一直趴在门上偷听来着。
“我,我来送茶。”朱璃站稳身子,十分尴尬的举了举手上的铜壶。这壶是她刚才从打杂的手里抢下来的,就是准备自己被屋里人发现的时候,用来遮掩。
李疏挑起眉毛看着她,好半晌了,才慢悠悠的来了一句。
“姑娘这是送茶啊,还是烧水。”
朱璃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大水壶,刚忙把那壶往身后背。
“我说错了,是过来给您添水的。”
“呦呵。”李疏满脸嘲讽,“前些日子损我损成那样儿?今日这个‘您’字的尊称,我可不敢受。”
那话既然说到这儿了,朱璃上来了泼辣劲儿,索性把大水壶撂到桌上,反手关了门,一屁股坐到绣墩上,摆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李疏也不理她,依旧让阿玫出去拿茶。
阿玫看看李疏又看看朱璃,终归不敢违背客人,脚尖蹭地,用比蜗牛快不了多少的速度,蹭出了门。
李疏继续吃瓜子,看图册,权当朱璃不存在。朱璃自己打了两个哈欠,好奇的看了看李疏手里那本,撇撇嘴,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竟然从枕头下面又摸出五六本来。
“你那个是生客看的,熟客都知道去枕头下面找,这才是好货。”
李疏在京中也是个世家子弟,平日里若说没逛过花楼,那是扯淡,但他跟兰桂一样,不过是在花楼喝茶看舞听曲子,真干点儿什么,是没有的,更不会知道这熟客才了解的门道。
“你若喜欢,我再给你找些,你走时候带着就行。”朱璃说的很诚恳,男人么,食色性也,爱看个画本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不用不用。”李疏连忙摇头拒绝,他也就是,看,看那么一会儿,没有收藏的打算。
“别客气啊。”朱璃摆了摆手,“今日还要多谢你帮我们解围,哦对了,你那个伤,要上药么?”
李疏抬起自己的左胳膊,只见上臂一道鞭痕,若是此时兰桂在,也伸出胳膊来,那李疏和兰桂的鞭痕正好能凑成一整道。
“不碍的。”李疏活动了一下胳膊,他一个爷们儿,皮肉筋骨还是要比那假小子结实些。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李疏在心里默念着,今日好在那鞭子是先抽着自己后甩到了兰桂,要不然有那假小子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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