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璃喜欢的嗅个不停,兰桂是闻惯了的,到没觉着有什么。
“你姐姐可真厉害。”朱璃摆弄着那几样香,她用手指沾了些梅真香粉,涂抹在手背上,只觉着轻薄均匀还不死白,而且气味清新好闻,不像平常铅粉闻起来那么腻。
“那当然了。”兰桂扬起下巴,“等我姐大婚过后有了空闲,我再求她多做些给你。”
“你姐娶的是李家那个三公子吧。”朱璃把东西收好,只留下那个香炉在外面。她见兰桂点了头,就抿着嘴,又冲兰桂勾了勾手指。
“我最近听说了些李家的事儿,你要不要听?”
事关自己姐姐,兰桂自然是要听的。朱璃自己倒了碗茶,喝两口润了润嗓子,便开始给兰桂讲。
“跟我要好的一个小姐妹,她最近跟李家老二打得火热。前几日我们两个白日里聊闲话的时候,我听她说,那李二公子对自己这个弟弟很是看不起。一口一个贱胚子的骂不说,还连带着骂他娘。”
“啊?这么过分?”兰桂瞪大了眼睛,李作尘是庶子她知道,但听说是早就归到大房里养活了,那算起来也是跟李家其他两位公子一起长大的,怎么会这样?
“还有呢。”朱璃挑起眉毛,“那李二公子不会作诗也不会画画,除了那档子事儿以外,半点儿能耐没有。所以我那小姐妹无聊,便总勾着他聊些家长里短的事儿,当乐子听。”
“嗯嗯嗯,还有什么?”兰桂放下啃了一半儿的鸭掌,专心听朱璃说话。
“三公子的娘,原本是夫人的陪房丫头。你说,若是李夫人自愿收了她,给李老爷做房里人,那也没什么。可偏不是!是李老爷趁着李夫人不在家的时候做下的丑事。李夫人觉着没脸,因此格外不待见他们娘俩。”
“那,后来怎么还归到大房了?”
“这就不知道了。”朱璃皱起眉头来,“只是听李二公子话里话外的意思,三公子在家没少受气。你若是想知道再多的,我明日告诉那个姐妹,让她问问。”
兰麝婚事已定,当年的事儿再追没什么意思。兰桂摇摇头,她更想知道李作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日后能不能真心实意的对姐姐。
“姐姐刚说亲的时候,我就打听过。说李作尘从来没来过胭脂苑,也没有什么其他不好的传闻。”兰桂重新拿起鸭掌来,啃了两口,又说道,“听你现在说的这些,他也怪可怜的。”
“还有呢。”虽然暖阁里没有别人,但朱璃还是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李夫人把三公子的亲娘送走了。”
“啊?”
“说是怕三公子不安心在你家过日子,被你家嫌弃。”
“我呸!”
兰桂气的直跳脚,“她这个妒妇容不下人,凭什么要我家背坏名声。”
“你小声点儿。”朱璃拉住兰桂的手,“我今日给你说的,你可先别告诉你姐。不管怎么说,李夫人也是三公子名义上的娘,而且当家主母处置一个没收房的妾侍也不丢人,旁人都不好说什么,你姐更没法说话,还是不知道的好。”
朱璃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兰桂并不想让兰麝为难,也不愿搅和了兰麝成婚的喜悦。虽然姐姐没有说过什么,但她从姐姐认真做女红,染指甲等种种细小的地方都能看的出,姐姐是很期待成婚,也很喜欢那个李作尘。
“不知道三公子的亲娘被打发到了什么地方?”
“我听说李家在城郊有几个庄子,想必是去了哪儿吧。”
“那倒是好,离开那个母老虎,过得更舒服。”
“就是。”
俩姑娘在暖阁里有吃有喝有话聊还有香闻,李疏站在暖阁外抱着肩膀瑟瑟发抖,冻得直流鼻涕。若是再这么冻下去,这鼻子怕是要废。到时候别说探查不负香了,就是把醋和酒放在面前,自己都闻不出。
今日兰桂腰上多了个香球,但听了这么久,没听见她把香球给朱璃,所以那里面的香,应该是兰桂自己用的,很有可能就是不负。
想到这儿,李疏先轻轻退开,他转身回到花厅,用散碎银子买了壶酒。
先喝了两口下肚,李疏捏着酒壶,做出脚步踉跄的样子直奔后院暖阁。他嘴里含混的说这些什么,挑开棉挂帘,低着头,直冲兰桂和朱璃撞了过去。
“哎!”兰桂比朱璃的反应快,她见这人脚步不稳,便站起身来,两臂伸开,把朱璃护到自己身后。
“出去!”
“我,我凭什么,要,要出去?”李疏装醉的本事一流,他口齿不轻双眼迷离,身子歪歪斜斜的,直往兰桂身上倒。
“又是你!”兰桂觉着自己要回家看看黄历了,近日来不知冲了哪路煞神才如此倒霉,总是能碰见这个臭流氓、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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